第九百三十三章 深潜任务

刘范又问道：“永乐宫中、何忆身边，除翠儿以外，还有其他人手吗？”

翠儿是唯一可以直接与太后何忆接触的锦衣卫密探，也是为数不多的完全知道刘范与何忆有私情的知情者，刘范知道是翠儿从中替他和何忆传话，他手上也有锦衣卫密探名册，所以知道翠儿的存在。

刘诞道：“还有一名密探，身份也是宫女，负责值守宫门。她被安插在何后身边要更早，资历老一些，在何后宫中也算是个中层。”

刘范道：“给她下达任务：让她赶紧去濯龙园、濯龙池，探查地形、寻找利于穴地的地方，并且绘制详细的永乐宫、濯龙园、濯龙池的地图，方便我们规划撤离路线。”

刘诞说道：“喏，弟这就安排。不过，这名密探探查地形、绘制地图，应该要花一两日时间；再联系北宫之中的接头人，将地图送出宫外，送到我等手上，也需要一两日的时间。如此推算，我等还需要等待三四日时间。”

刘范听了，有些急躁，说：“宫闱深深，这也是难免的事。但雒阳城中即将发生变故，何进被何忆刻意打压，他的幕僚们、尤其是袁绍为首的士人已经是蠢蠢欲动；十常侍没有被完全翦除，也许不会坐以待毙。若还要等待三四日，很有可能产生变故。”

这时，一直侍立在侧的史阿，突然拱手道：“主公，史阿不才，愿潜入汉宫，为主公探查地形、找寻穴地之处。史阿来去自如，只须几个时辰便可折返，如此主公便不必等待三四日之久。”

刘范本来还有些发愁，一听史阿这么说，第一反应是云开雾散、双眼放光，暗想他怎么把身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史阿给忘了？但刘范旋即又担忧起来，说道：“可是，宫闱森严，负责值守汉宫的不仅有南军诸卫士令、司马等部曲，宫禁之中还有黄门，其中有些黄门是组成部曲的，就是中黄门冗从。现在正值汉廷国丧期间、幼主初立、人心未定，想必汉宫之中把守必定十分严密。你若贸然潜入，便是踏入险地啊！”

史阿发现刘范与王越存在明显区别，以前王越指派任务从来没嘱咐过他注意安全，倒是屡遭他刺杀的刘范不计前嫌、每每为他安全着想，心下更是感动难抑。史阿赶紧低下头，避免让刘范看见他已微润的眼角，拱手道：“主公尽可放心，史阿身手不凡，绝不会被汉兵发现的，即使被发现，也有足够把握击败追兵、全身而退。”

刘范之所以让史阿陪他潜入雒阳城，本来只想让他护卫自己而已，没想过让他去执行如此凶险的任务，何况他之前被王越重伤过。刘范犹豫地说：“可是，你之前刚受过重伤……”

史阿更为感动，暗中更是坚定了为刘范效命的决心，他打趣道：“区区小伤不妨事，华佗大夫已经完全治好了。而且主公莫非忘了，之前史阿潜入大凉的宫中时，那时锦衣卫严防死守、比汉宫更甚，不还是让史阿屡屡得手了吗？”

“哈哈哈哈！”一听此话，刘范、刘诞不由得笑出了声，史阿也深受感染跟着笑了。

刘范这才打消顾虑，拍了拍史阿的肩膀，说道：“好吧！既然你自告奋勇，那就由你执行这项任务。诞弟，拿孤的软甲来。”

刘诞立即从身后的箱子里翻找出一副软甲来，郑重地双手捧给史阿。史阿下意识接过来一看，是一副十分精巧轻盈的锁子甲，内里还有一副犀牛皮甲作为内衬。

刘范说道：“这锁子甲是孤的内弟、安息皇帝沃洛吉斯五世送给孤的；这犀牛皮甲则是益州刺史贾龙的赠礼，听说是取自南中蛮人猎杀的犀牛。孤便让将作监将犀牛皮制成皮甲、作为内衬。二甲一软一硬、刚柔并济，寻常弓弩利箭无法射穿，应可保你无虞。你既为孤出生入死，那这软甲便赏赐予你了。”

史阿更为感动，立即推辞道：“如此贵重的精甲，史阿如何敢受？而且史阿穿了，主公又穿什么？这万万使不得！”

刘范大方地说：“好甲就该配予义士，这才是适得其所、发挥实效嘛！再说了，有你在孤身侧，孤难道还有安全之虞吗？你史阿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刘诞也帮腔道：“史阿，兄长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是再不收，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快收下谢恩吧！”

史阿知道刘范也是有意打趣，这才大大方方地收下，笑道：“使君说的是，既是主公恩赐，那史阿便收下了，多谢主公！”说着，双手捧着软甲的史阿再向刘范躬身行礼。

刘范赶紧搀扶一下，说：“不必多礼，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觉察到不利时，就撤出来，任务中止。”

“喏。”

一旁的刘诞思考一会，说道：“史阿，你潜入宫中后，可伺机在别处制造一些混乱、声响，把阵仗弄得大些，如此便可将汉宫之中的守军吸引过去。趁着守军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时，你甚至可以在永乐宫中停留更长时间；二来你的行踪也更隐秘，不易被察觉。”

史阿点点头，想了片刻，又看了看地图，说道：“若是在南宫之中纵火、制造一处火灾，当可吸引北宫的守军前去扑火，正是调虎离山。永乐宫在北宫中，届时必定空虚一些，当可停留较长时间。”

刘范、刘诞一听立即同时大笑起来，刘诞打趣道：“史阿，你也是一招鲜吃遍天了！一次不成又来二次！”

史阿这才回想起来，之前他谋刺刘范时，也是纵火焚烧了一座高楼，意图借此引开刘范身边的守卫，好去行刺。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上十分尴尬。

旋即史阿又想到了何忆与刘范有私情，又道：“主公，若调虎离山之计果真奏效，永乐宫中空虚，史阿应有较大把握短暂潜入永乐宫中，面见何后。主公可有什么话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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