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破碎的心
“没想到，时隔一年半载，再次见到你，你已经是一界之主。”萧绾纡感慨万千，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大家变化都很大，萧炎不也是一界之主吗。你们两人都已经迈入登天，这才一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吧。”
“谁说不是呢。”
“时代变了。”
萧绾纡思绪万千。
然而，好多话都说不出口，也不适合说。
她和陈凡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凡和萧绾纡也没多少话说，他给了两人不少资源，随后指导了一下两人的修炼，将两人的境界从登天中期提升到了登天后期。
至于秘术之类的，陈凡不打算传授。
“你应该不会在天渊、昆仑界多待吗？”
“嗯，过些日子我得走了，天外天很大，我想去看看。”
“明白了。”
萧绾纡点点头，和冷云烟离去。
陈凡目送着两人。
有一种，这一别可能要等好久才能见面了。
“行了，别伤感了，修行一途，注定是孤寂的。根本上你的人，会慢慢的被甩开，最终……”
“康庄大道之上，只有你自己。”
黑皇的话令陈凡心脏猛地收缩。
一种悲凉油然而生。
“诶，我们发现了一个神秘之地，关系重大，和天渊有关。”黑皇将陈凡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们跑哪儿去了？”
“我们去探索天渊，有些地方邪祟太多了，我一个人无法闯过去；老鬼是先天异火，直接焚烧的干干净净。这才让我们找到了那神秘之地，去看看？”
“在哪？”
“跟我来就是了。”
凌霄殿破空离去。
随着黑皇的指引，穿过黑暗血海，来到了一片虚无混沌的地带；陈凡莫名的感觉悸动。
“老鬼。”
黑皇喊道。
一道火焰化作神柱，贯穿诡异虚无，将不详焚烧的干干净净。
凌霄殿长驱直入。
没多久。
就闯入了神秘空间。
这里十分粘稠。
没错。
就好似坠入了胶水之中，凌霄殿飞驰都无比缓慢；可陈凡心中激动愈发的明显了。
这说明，深处的确有好东西。
“差不多就在这，我们无法继续前进。陈凡，你试一试，可有办法，直觉告诉我，前面绝对有宝藏。”黑皇兴奋不已，“你快点，别磨蹭了。”
“大驱散术！”
陈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门神术。
驱散一切。
然而。
令陈凡震惊的是，大驱散术失去了效果，无法驱散周围的神秘力量，行动依然很迟缓。
“老帝，你来试试。”
陈凡道。
大驱散术，是老帝的绝技，修炼的更加深刻。
可事实也不行。
奇怪。”老帝沉吟道：“神术，是大道之力，是规则之力，只要是大道之下的任何事物都将受到神术影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们所在的空间，周围的神秘力量都在大道之上。”
“什么！”
大家惊悚。
大道之上，何等恐怖。
黑皇却笑道：“好好好，我们发现了一个这么牛逼的地方，或许能得到大道之上的造化。”
“陈凡，你有机会活命了。”
“上苍要杀你，若是你能得到大道之上的造化，日后就能抗衡斩神台裁决。大道之上，是和上苍平起平坐，这等造化，自然能够和上苍分庭抗礼。”
陈凡心情激动，来了动力。
老帝道：“不要大意，大道之上是为禁忌，一旦触及有可能会遭遇不详，死于非命。”
“你别危言耸听，有本皇在，什么不详都将灰飞烟灭。”
“老大，你别怂啊，大道之上的造化若是能得到二三，受益无穷。我是先天异火，什么诡异不详都能焚烧的干净。”老鬼也说道。
老帝没有再言语。
陈凡走出凌霄殿，没有立刻动手，在感受着周围的神秘力量。
和他形容的一样，这种力量很粘稠，虽然看不见，但就是仿若坠入了胶水之中。
坏处是，这神秘力量有巨大的束缚效果，限制行动，甚至要渗透进入身体，限制身体机能器官的运转。
“大护身术！”
陈凡施展这门神术。
已经入门，现在施展，威能不是太厉害。
一道保护罩浮现。
然而。
神术对神秘力量基本没什么效果，神秘力量缓缓渗透进入保护罩。
没办法。
陈凡穿上了神王甲胄。
还别说。
这甲胄倒是对神秘力量有一点阻碍效果。
陈凡不再耽搁时间。
“开天斧。”
“来了老大。”
陈凡咆哮，全力挥动。
神秘力量被劈开，但不多，也就十几米；而且，又开始汇聚融合。
“慢慢来，不急！”
“继续劈！”
黑皇在凌霄殿里呐喊。
陈凡一斧子接着一斧子，十米十米的前进。
他好似一个永动机。
凌霄殿之中，黑皇在计算着时间。
“我丢！”
“已经三天了，没有停歇，我们前进了大概一千五百里，居然还没有到尽头。”
老帝忧心忡忡的说：“我现在最担心，是我们迷失在这神秘空间之中。”
“呼。”
陈凡回到凌霄殿。
这三天没有停歇，他燃尽了，累的够呛。
“我不行了。”
“站起来，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行你上。”
陈凡将开天斧扔给黑皇。
黑皇又扔给老鬼：“你实力强，你去。”
“爱谁谁。”
老鬼也不想借这个活儿。
魖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觉得这种路子是错的。我们需要找对点，才能探索这片空间的秘密。”
陈凡吞吃着宝药，迅速恢复精气神。
同时。
他也很赞同老帝的意见。
一开始，他心中悸动，可现在没有了，说明路子真的不对。
他沉下心。
神识蔓延出去。
虽然也会被神秘力量阻挠，但神识收到的限制要比肉身低不少，慢慢的扩散，越来越广。
某一刻。
陈凡识海之中，精神树绽放。
光芒闪耀。
陡然。
神识好似开了加速器，疯狂的蔓延，似乎不受神秘力量限制了，这让陈凡又惊又喜。
不仅如此。
陈凡发现，精神力量也不受压制。
来到天渊，境界、精神力都被压制在半神，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挣脱了束缚，恢复到了神境后期。
“嗯？”
陈凡察觉到了什么。
那种悸动。
再次感应到。
这一次，陈凡不再放过，精神力量汇聚，不再分散，化作一道洪流，寻找踪迹找去。
“嗡。”
陈凡眉心，一道光芒浮现，指引方向。
老帝连忙道：“你们俩可以动手，按照指引的方向开辟道路，快点，别耽搁时间。”
黑皇抓住开天斧冲出凌霄殿，炎鲲也没废话，紧随其后。
凌霄殿缓缓前进。
而陈凡，他的神识已经来到一片破碎的、混沌的地带，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一股悲凉和凄怆。
一天后。
凌霄殿出现。
陈凡神识回归，大家走出。
神秘力量没有了。
目之所及，一片破碎，好似是被某种大手段打碎的，空中漂浮着碎皮。
密密麻麻，无穷尽。
陈凡想要抓取一块碎片，但却被震开：“这碎片非同凡响，是什么破碎了？”
黑皇目光涌动，语出惊人：“会不会是，天渊的世界之心？”
“什么！”
陈凡瞳孔骤缩。
“天渊应该是一个世界，但规则不完整，大概率就是世界之心破碎了，否则没道理进入天渊会被压制境界实力，在天渊无法成神！”
“老帝，你怎么看？”
“我也和黑皇想的一样，这里可能是天渊世界之心的空间，破碎的就是世界之心。”
陈凡看着无数碎片，惊疑不定。
若真的是如此，为何自己会悸动；就在这时，陈凡的心脏剧烈跳动，一股世界之力爆发。
“幽冥，你醒了？”
幽冥界的世界之心复苏。
冲了出来。
化作了绿裙小女孩。
“哇哦。”
“这颗世界之心破碎了，但即便如此，并没有毁灭，化作无数碎片，有朝一日希望能愈合。”
“每一块碎片都蕴含极大的世界之力……”
小幽冥惊喜道：“凡哥，我想要吞这些碎片，可以助我更加强大。”
陈凡却道：“很危险。”
“你说的没错，这世界之心碎片很强，稍有不慎我会被反噬。”
“你可知道世界之心破碎，如何愈合？”
“需要世界树。”
小幽冥话落，黑皇开口：“这个我知道，找到世界树，得到世界树的种子，可以直接令世界之心恢复如初；退而其次，得到世界树的树叶和一段枝丫，也可以为破碎的世界之心提供愈合根基，但愈合速度会很慢，百年甚至更久。”
陈凡明白了。
为何自己会悸动，可能这是天渊破碎的世界之心在互换自己，在恳请他的帮助。
“你想要帮助天渊的世界之心恢复？”
“若是可以，我愿意；但……世界树存在于传说，得到树种几乎不可能。至于树叶和枝丫，也没有任何线索。”陈凡叹道：“难难难！”
“凡哥，还有一种方法。”小幽冥道。
“不行。”
黑皇直接否定。
“那种方法太有损天和，不能那么做，那是给他带来无穷因果和业障；他会被无穷的怨念压垮，真的会不得好死。”
小幽冥吓得不敢说话了。
陈凡笑道：“不用害怕，说说看。”
小幽冥顿了顿，说道：“就是掌控诸多世界，挖取一颗颗世界之心，送过来孕养这破碎的世界之心。据我顾忌，一百颗世界之心，就能让它恢复如初了。”
陈凡脸皮抽搐。
也就是说，毁灭一百个世界，帮助天渊世界之心恢复。
牺牲一百个世界什么概念？
一百个世界，有多少生灵？无法计算。他毁了无穷数生灵的家园，必然背负无数生灵的怨念。
想一想陈凡都头皮发麻。
“我明白。”
“之所以我心有悸动，是天渊这破碎的世界之心，想要吞了你。”
“呀！”
小幽冥吓得钻进陈凡体内，和陈凡心脏融为一体，谁也发现不了了。
黑皇警惕：“你可别乱搞。”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不可能走这条路的。既然来到这里，那么等将来若是能得到世界树种子或者树叶、枝丫，回来帮你恢复吧。”
“我们走。”
陈凡招了招手。
却在此时，异变突生。
整个空间出现了无数铭文，全部封锁；陈凡反应极快，将黑皇他们卷入凌霄殿，收起凌霄殿，施展斗转星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可还是慢了一步。
直接撞在了结界壁垒之上。
陈凡面色不变，开天斧已经在手中，全力劈在结界之上，可却被震退，虎口都裂开，鲜血横流。
回首。
那无数的碎片涌动。
化作了碎片长河，席卷而来。
“斩！”
陈凡咆哮。
诸多神术加持，辟出最强一击。
然而。
面对碎片长河，这一斧子毫无作用，开天斧被击飞，而陈凡也好似被下了定身术。
“啊！”
碎片长河冲击在眉心，疯狂的进入识海。
“陈凡！”
黑皇大叫。
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凡哥！”
小幽冥急的不行。
她调用世界之力，想要迎击，却发现面对碎片长河，她的世界之力真的太弱小了。
陈凡只感觉脑袋要炸开。
识海要毁灭。
神魂要撕裂。
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坠入了古怪的地方，他的眼前出现了刀山火海。
无数画面闪烁。
有大能级别的存在，抬手间捏爆星辰。
有无敌者，一剑斩断星河。
紧接着，无数画面崩灭，又出现了血与火的画卷，在那画卷之上，无数大能和无敌者陨落。
最后。
一尊枯瘦的黑色的大手，似乎从天外而来，抓向这里，捏爆了一颗璀璨的光球。
嘭！
无数碎片。
猛地，画卷崩灭。
陈凡猛然惊醒，坐起来，发现自己完好无损，方才松了一口气。
“你小子终于醒了。”
“黑皇！”
陈凡看着面前大黑狗子，激动的一把抱住；黑皇挣脱开，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七天。”
“七天？”
陈凡不可思议：“我感觉只是一瞬间。”
“你经历了什么？”
老帝问道。
陈凡将自己看到的破碎的画面简单描绘了一下，他笃定：“那就是天渊世界之心破碎的原因，被那黑手给捏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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