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世界本源

“唔……”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第一个动作就是抓住身旁的冰璃：“夫君呢？我夫君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出来？”

众人一阵沉默。

王语嫣猛地坐起，环顾四周后脸色煞白：“你们倒是说话呀！”

冰璃看她情绪实在激动，只得将杨过担心王语嫣生命不保，答应守界人留在九天十地，以此换取其余人的自由之身。

王语嫣听后默默不语，她知道冰璃说的都是真的。

过了几息，王语嫣挣扎着起身，轻声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不能让夫君一个人待在里边……”

冰璃五人什么也没说，亦投身一起寻找九天十地的入口。

可接下来的三天，六人找遍了方圆千里。

王语嫣天衍之力全开，疯狂推演九天十地的入口，却只得到一片混沌。

玄机子尝试各种破界阵法，莫问天甚至不惜燃烧精血施展追踪秘术，全都无功而返。

“没用的。”雷无极颓然坐倒，“那老怪物掌控空间本源，他不想让人找到，谁也找不到。”

王语嫣死死攥着半截炎魂剑，指节发白。

突然，她转身就走。

“语嫣丫头！去哪？”莫问天急忙拦住。

“修炼。”她声音平静得可怕，“直到能劈开这方天地为止。”

她的声音冷漠得可怕，与她之前温软如玉的性格截然不同。

五人赶路许久，直到夜色笼罩无边黑暗，六人方才停下飞行的脚步。

夜晚篝火旁，五人低声商议。

“守界人指名留下杨过，必有深意。”玄机子沉吟道，“以他的实力，若想加害，当场就能做到。”

冰璃轻抚怀中玉珏，轻声道：“我观守界人最后那一掌，蕴含着浓郁的造化之力，若不然，语嫣只怕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炎烈拳头砸地，“老子要闭关参悟《焚天诀》最后一重。”

第二日一早，六人又开始赶路，此刻他们洞天境实力展露无遗，没花几天功夫就赶到了锦天城。

而九天十地深处，雷池核心。

守界人盘坐在一块漆黑的巨石上，灰袍垂落，遮住了他大半身形。

杨过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将九霄炎魂剑重重的插在地，几点雷火在剑身上静静流淌。

“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守界人斜着眼看了杨过一眼，随后声音沙哑低沉，“你不说我也知道，今日，我便告诉你一切。”

他突然抬起枯瘦的手掌，掌心不知何时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

水晶内部，混沌气流涌动，仿佛封印着另一个世界。

“小子……看仔细了。”

守界人指尖轻点，水晶骤然绽放刺目光芒。

杨过眼前景象骤变——  他好似站在一片浩瀚的星空中，远处是一方生机勃勃的小世界。

突然，漆黑的裂缝在虚空蔓延，无数狰狞的身影如潮水般涌出。

“域外天魔！”

“你猜得没错……它们就是域外天魔……”

只见那些恐怖生物形如鬼魅，浑身缠绕着不祥的黑雾，所过之处，星辰黯淡，生灵涂炭。

小世界的强者们奋起反抗，但他们的攻击穿过天魔身躯，竟如泥牛入海。

“物理攻击对天魔无效。”一位宗门老者怒吼，“快结诛魔大阵！”

画面切换，惨烈的战争持续了数月。

修士们前赴后继，以神魂为引，才勉强灭杀部分天魔。

但最可怕的是，那些被杀死的天魔尸体，竟化作黑雾侵蚀世界法则。

“那些黑雾怎么感觉还有意识一般？”

杨过看到那诡异的一幕，再次被震惊到了。

“它们在吞噬世界本源。”守界人的声音在杨过耳边响起，“就像蝗虫啃食庄稼。”

最后一幕，小世界的天空出现巨大裂痕，灵气开始枯竭。

守界人——当时还是那个小世界守护者的他，毅然剥离世界本源，带着它遁入虚空......

景象消散，杨过踉跄后退，额头布满冷汗。

那些画面中的绝望与惨烈，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现在你明白了。”守界人收起水晶，“为何我们这个小世界，现在连洞天境都成了高手，而合道境只见于传说，更遑论圣境或是那……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指向脚下雷池：“世界本源就像树根，失去它，树木虽不会立刻死亡，但再也结不出果实。”

杨过猛然抬头：“所以您带我来九天十地......难道是让我来做些什么？”

“不错。”守界人缓缓站起，“这里只是本源暂存之地，而你，要做的，就是带它回家。”

一阵狂风吹过，掀开了守界人的灰袍下摆。

杨过瞳孔骤缩——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

干瘪的躯干上布满蛛网般的黑纹，胸口处有个碗口大的空洞，里面跳动着微弱的光芒。

更可怕的是，他的左臂已经完全石化，手指化作狰狞的骨爪。

杨过见到这一幕，不禁心虚的退后两步。

“小子莫怕，这不过是世界本源的反噬而已。”守界人平静地拉回衣袍，“以凡躯承载本源数千年，总要付出代价。”

“什么？你已经在九天十地待了数千年了？”

“有问题吗？不过四千三百一十九年罢了。”

他转身走向雷池深处，声音飘来：“小子……记住，老夫……最多还能撑十年。”

“十年内，你必须达到合道境。否则......世界本源终将落于域外天魔之手。你知道……它们从未放弃过对世界本源的觊觎。”

余音消散在雷霆中，但未尽之意让杨过握紧了拳头。

杨过凝视着雷池中央那团朦胧的光晕——世界本源。

它那么小，却又那么重。

重到承载着一个世界的希望，重到让一位绝世强者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炎魂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雷火交织的剑身上，映出他坚定的眼神。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九天十地最隐秘处的一处雷池中央，紫黑色的雷霆如怒龙般翻涌。

这些黑色雷霆远不是雷无极所承受天劫所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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