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杀鸡儆猴
第八十九章 杀鸡儆猴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既然朝堂上的风波暂时平息，那就在暗地里，掀起另一场风暴！
“是！我立刻去办！”
亦无归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这才是他熟悉的沈若岚。
一旦决定反击，便如狂风骤雨，雷霆万钧！
“去吧。”沈若岚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亦无归行礼后，转身离去，脚步沉稳而有力。
房间再次恢复寂静。
沈若岚靠回软榻，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窗外的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浓得化不开。
京城，这座权力的漩涡，此刻在夜幕的掩盖下，正有无数的暗流在悄然涌动。
皇帝在等，等她和幕后之人的较量结果。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在等下一次出手的时机。
而她，沈若岚，不会再等。
她要在这片黑暗中，主动点燃一把火，将那些魑魅魍魉统统烧成灰烬！
她轻轻抚上肩胛处的伤口，那里依旧传来阵阵刺痛。
夜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
京城的夜，注定不会平静了。
京城的夜色，浓重而压抑。
白日里车水马龙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敲碎了长街的寂静。
在这片沉寂之下，无数暗流正悄然涌动。
南城，一条不起眼的偏僻巷弄深处。
这里是京中有名的鬼市入口，平日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
此刻夜深，连鬼市也收敛了白日的几分张扬，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映照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滑过，几个起落便隐入了一家名为百草集的药铺后院的阴影里。
这身影动作迅捷，落地无声，正是奉沈若岚之命追查南疆线索的墨影卫之一，代号墨七。
墨七屏住呼吸，融入了后院柴堆的阴影中。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药铺后堂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纸上透出微弱的灯光，还有几个人影晃动。
这间百草集表面上只是家普通的药铺。
掌柜姓钱，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但墨影卫的情报网络却显示，这家药铺近半年来，与几条通往南疆的隐秘商路往来频繁。
交易的并非寻常药材，而是几种极为罕见，甚至带有毒性的南疆特产植物和矿石。
蚀骨散的线索，最终指向了这里。
墨七已经在这里盯了三天。
白天，药铺生意冷清，钱掌柜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盹。
可一到入夜，这里便会变得诡异起来。
总有那么几个行踪诡秘的人，在深夜时分悄悄从后门进入，与钱掌柜在后堂密会。
今夜，又来了两个人。
他们都穿着普通的短打，头戴斗笠，遮掩着面容。
但行走间步履沉稳，气息内敛，显然是练家子。
“……东西都处理干净了？”
压低的声音从后堂隐约传来。
“放心，都化成灰了，连渣都没剩下。朱雀大街那边，风声太紧，头儿让咱们暂时蛰伏，切断所有联系。”
这是钱掌柜的声音。
“哼，蛰伏？那位的耐心可不多。一个月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不光刑部那些废物要倒霉，咱们也脱不了干系！”
另一个声音冷硬地说道，“那批蚀骨散，当真是从你这里出去的？”
钱掌柜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千真万确！是上面直接下的命令，通过老渠道送来的引子，小的只是按方子调配加工。那玩意儿邪性得很，小的碰都不敢多碰。至于用在了谁身上，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最好。”冷硬的声音警告道，“记住你的本分，管好你的嘴巴。否则，下场你自己清楚。”
屋内沉默了片刻。
墨七的心跳微微加速。
蚀骨散！
果然与这里有关！
而且听对方的口气，似乎并非鬼影楼内部人员，倒像是监督者？
“这几天，有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打探？”先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没……没有吧？”钱掌柜迟疑道，“就是前街多了几个巡逻的兵丁，但看着也不像是冲咱们来的……”
“小心无大错。风声鹤唳，任何一点异常都不能放过。你后院那几样炮制毒药的家伙事儿，赶紧处理掉，别留下把柄。”
“是，是，小的明白，明早就处理！”
又过了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轻响，两个斗笠人迅速闪身而出，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便融入了更深的夜色之中。
墨七依旧潜伏不动，直到确认他们走远，药铺后堂的灯光也熄灭，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巷弄。
他没有惊动钱掌柜。
现在打草惊蛇，只会让线索中断。
但那两个神秘人的出现，以及他们对话中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这家药铺，绝不仅仅是提供毒药那么简单，。
墨七迅速来到安全的联络点，将今夜的发现以墨影卫特有的密语写下，塞入信鸽的脚环，放飞于夜空。
这张网，正在慢慢收紧。
猎物，已经露出了尾巴。
与此同时，刑部衙门内，却是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刑部尚书孙培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圣上御笔亲批，限期一个月查清鬼影楼刺杀案，这简直是把刑部架在火上烤！
鬼影楼是什么组织？
那是盘踞江湖多年，连六扇门都奈何不得的毒瘤！
行踪诡秘，手段狠辣，成员遍布三教九流，盘根错节，岂是说查就能查清的？
更何况这案子背后水深得很呐！
“尚书大人，”刑部侍郎钱峰一脸愁容地走了进来，“朱雀大街现场的勘验又过了一遍，除了之前发现的那些淬毒兵器和那块烧焦的令牌残片，再无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尝试追踪那些兵器的来源，发现都是黑市上流出的普通制式兵器，淬毒手法虽然特殊，指向南疆，但具体是哪个寨子，哪个巫师所为，根本无从查起。”
孙培明疲惫地摆摆手：“鬼影楼的人呢？抓到几个活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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