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宴厅漂浮着细碎的药粉，连灯影都似乎暗了半分。

禾晏压低声音，眉眼间满是担忧，侧头看向肖北棠：“棠棠，你没事吧？”

意外的是，几乎在同一瞬间，楚昭也开口：“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空气里顿时多了股微妙的气息。

肖珏闻声抬眸，目光缓缓掠过楚昭，眸色深得像是沉进夜色的湖水，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冷意。

他转而看向一旁已经面色泛白的孙祥福，嗓音清冷而平稳：“孙大人，你做何解释？”

孙祥福额角的汗珠沿着鬓发滑下，连忙摆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肖北棠看着他，微微蹙眉，拉了拉肖珏的袖子，低声道：“哥哥，看样子他确实不清楚。我们先回去换件衣服吧，这些舞女……都死了，也问不出什么线索了。”

“好。”肖珏点点头，确实不想再深究下去，怕肖北棠会感觉到害怕，像隔绝了一切危险，带着她离开。

走在廊下，夜风扑面而来，带走了药粉的气味，月光在地面铺成一层薄霜。

肖珏垂眸看着她卷翘浓密的睫毛，低声问：“害怕吗？”

“不怕。”肖北棠摇摇头，眼里满是笑意，“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你以为还像以前那样，给我讲个鬼故事我就会怕得钻进你怀里吗？”

她话音里带着一点调笑。

肖珏的唇角一动，却没勾起来，反而低低垂下眼睫，那抹瞬间的失落被夜色吞没。

“不过——”肖北棠弯起眼睛，“现在你不用吓我，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听到这句话，他才抬眸，眉目间的阴影被笑意冲散。

“那今晚哥哥陪你睡，好吗？”肖珏的语气，带着一点试探。

“当然。”她促狭地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烛火映得屋内一片温暖，檀香在静夜里缓缓散开。

肖北棠才一进门，便回身关上房门，动作急促：“快，把衣服脱了。”

肖珏站在原地，眸光微微一闪，缓步向她走近。影子一点点笼罩在她身上。

“急什么？”他俯下身，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鼻尖，带起一瞬酥麻的触感。

肖北棠被他盯得有些心慌，下意识退了半步，却被他伸手扣住后颈，呼吸间带着淡淡的冷杉香气，近得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你想什么呢？”她试图掩饰心口那一瞬间的急促，伸手去解他肩上的扣子，“你背上全是药粉，不赶紧处理掉会渗进皮肤。”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唇角带笑，眼神却比方才更深，“所以你是担心我。”

话落，他俯身，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呼吸相互交缠。

“是啊，怕你中毒死在我面前。”她故意板着脸，手上的动作却不慢。

肖珏看着她，笑意更深，声音几乎像从喉间滚出来：“那可得让你亲手救我才行。”

话音未落，他便自己褪下外袍，将那层带着药粉的布料抛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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