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你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
以东方栖梧和南宫玥为首，萧老夫人、以及早就候在府里的最有经验的几位稳婆和太医都赶到了。
“宁儿！”
“小姨母！”
女眷们立刻围了上来。
东方栖梧看到妹妹虽然脸色发白但眼神还算清明，稍微松了口气，但看到她身下浸湿的床褥和那巨大的肚子，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快！准备热水！参汤！干净的布巾！”
经验最丰富的稳婆立刻开始指挥，井然有序。
“阿烨，”
东方栖梧看着还死死抓着宁儿手、状态明显不对的南宫烨，柔声却坚定地道，
“产房血腥，你先出去等候吧。”
按照规矩，男子是不能进产房的，更何况是南宫烨这等身份。
南宫烨猛地抬头，眼神猩红，里面是全然的抗拒和恐慌：
“不！本王要在这里陪着宁儿！”
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看不到她，他会疯！
“夫君……”
东方毓宁也轻轻推了推他，
“听话……出去等……你在这里，我……我紧张……”
她知道他在身边只会更加焦虑，反而影响她。
南宫烨看着她的眼睛，读懂了里面的坚持和一丝恳求。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血痕。
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艰难地、一步三回头地，被众人“请”出了产房。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漫长的等待与门外的困兽
产房内，忙碌却有序。
无痛生子丸的效果极佳，东方毓宁几乎感觉不到剧烈的疼痛，只有一阵阵强烈的下坠感和宫缩的力度。
她配合着稳婆的指令呼吸、用力，意识清醒。
系统118：【宿主大大！用力！对！就是这样！看到头发了！加油！呼吸！吸——呼——】
【宫缩间隔30秒，持续45秒！强度峰值！再来一次！】
【宝宝心率正常！宿主生命体征平稳！无痛丸效果持续！】
【加油！第一个快出来了！胜利在望！】
系统118实时监控着各项数据，给出最精准的指令和鼓励，极大地安抚了东方毓宁紧张的情绪。
产房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南宫烨如同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每一次听到里面传来宁儿用力的闷哼声（即使很轻），或者稳婆鼓励的声音，他的身体就绷紧一分，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从天黑到天亮，再到日上三竿。
南宫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要将它盯穿。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下颌绷紧，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暗卫们远远守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沈霄云和南宫昱也赶来了，看着南宫烨这副模样，都不敢上前打扰。
沈霄云想起玥儿生产时自己的煎熬，对皇叔此刻的心情更是感同身受，甚至更甚——这可是双胎！
东方栖梧和南宫玥偶尔出来一下，汇报情况：
“一切都很顺利”
“宁儿很勇敢”
“情况还好”
但这些话语根本无法安抚南宫烨分毫。
他只知道，他的宁儿在里面受苦，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
“哇——！！！”
一声响亮而有力的婴儿啼哭，如同天籁般，猛地从产房内传了出来！
生了！
南宫烨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紧接着，没过多久，又是一声稍微细弱一些，但也同样清晰的啼哭声！
两个！
都生了！
门外守着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南宫昱甚至拍了拍胸口，连声道：
“好好好！祖宗保佑！”
然而，南宫烨却像是没听到那喜悦的哭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产房内——
为什么没有宁儿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安静？！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上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产房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嬷嬷满脸喜色地出来报喜：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生了！是一位小王爷和一位小郡主！龙凤呈祥！天佑……”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宫烨已经如同失控的猛兽，一把推开她，猛地冲进了产房！
浓重的、无法忽视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忙碌的侍女，是襁褓中两个小小的、白嫩嫩的婴儿，但南宫烨的目光却第一时间，精准地锁定了那张床榻上——
东方毓宁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雪，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和脸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那副模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而床边，太医正在神色凝重地为她施针，稳婆手里还端着参汤，试图喂进去。
这一刻，南宫烨只觉得眼前一黑！
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捏住，然后猛地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宁儿——！！！”
他发出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嘶吼，猛地扑到床边，双腿一软，几乎是跪倒在地上！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碰碰她，却又不敢，生怕一碰她就碎了。
“宝宝……宁儿……你怎么了？你看看夫君……你看看我……”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巨大的恐惧，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东方栖梧在一旁抹着眼泪，哽咽道：
“阿烨……宁儿只是力竭晕过去了……太医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损耗太大，需要好生静养……”
但南宫烨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看得到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只闻得到那令人心悸的血腥味！
他死死抓住东方毓宁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也许是他的呼唤起了作用，也许是太医的银针奏效，东方毓宁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到眼前那张写满了恐慌、绝望和泪水的俊脸。
“夫……君……”
她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却努力想对他笑一笑，
“别……怕……宁儿……没事……”
看到她醒来，南宫烨的心稍微回落了一点，但那股灭顶的后怕和恐惧却更加汹涌地席卷而来！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像是抓着唯一的浮木，通红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决绝。
东方毓宁虚弱地喘息了几下，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后怕和坚定，用尽力气清晰地说道：
“夫君……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就这两个……够了……我再也……不要看你……这般担心了……”
南宫烨重重地点头，嗓音嘶哑哽咽：
“好！听宁儿的！再也不生了！”
忽然，东方毓宁像是想到什么，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了一丝担忧。
她反手用力攥住他的手指，尽管力气微弱，眼神却异常严肃地盯着他：
“但是夫君！你答应我！”
她吸了口气，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不准……不准为了不再要孩子，自己去碰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不许……不许伤害自己的身体！听见没有？！”
她一想到他可能为了绝育去服用什么虎狼之药，伤了根本，心就疼得抽搐。
“万一……万一……”
她不敢想下去，巨大的恐惧让她声音都在发颤，猛地将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这样才能抓住他，
“夫君，你听着！如果你敢……敢不爱惜自己，早早……早早离开我……”
她眼中涌上泪水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狠意，咬着牙，说出最诛心的话：
“我就……我就带着你的崽……改嫁！让你儿子女儿叫别人爹！”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南宫烨的心脏！
轰——！
一股狂暴的、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戾气瞬间冲上头顶！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他的宁儿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的孩子对着别人喊父亲……
南宫烨就觉得眼前发黑，气血逆流，恨不得立刻将那个虚幻的男人，连同这个可怕的想法一起撕成碎片！
“你敢！！！”
他猛地低吼出声，眼眶赤红，额角青筋暴跳，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
他死死盯着东方毓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胆寒的偏执和绝对的占有欲：
“东方毓宁！你休想！你想都别想！你只能是我的，你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
他俯下身，几乎与她鼻尖相抵，滚烫的呼吸交织，眼神疯狂而决绝：
“你放心……本王……绝对会比你多活一口气！哪怕只是一瞬……也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去看别的男人一眼！”
那狠厉的语气，那偏执的眼神，分明在说：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她一起，绝不容许任何分离的可能！
这霸道至极、甚至有些疯狂的誓言，却奇异地抚平了东方毓宁心中的恐惧。
她知道，他听进去了，他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虚脱般地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轻声呢喃：
“……好……说定了……”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她，终于放心地昏睡过去。
南宫烨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平稳下来的呼吸，那颗被反复撕扯、几乎破碎的心脏，才一点点、慢慢地落回实处。
他低头，虔诚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睡吧，宝宝……夫君守着你……永远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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