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秦昭到家了
陆铮被她这一连串彩虹屁吹得有点飘飘然，心里那点因为“学长”而起的莫名醋意也淡了不少。
“你这张嘴，”他摇头失笑，“倒是挺能说。”
“关键是陆队您真有真材实料啊！”秦昭继续吹捧，“光靠我叭叭说可不行，得您是真本事才行！”
车厢里气氛轻松起来。
陆铮看着前方延伸的道路，状似不经意地问：“那我和你师兄沈翊，谁帅？”
秦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一时语塞。
这短暂的沉默，像一根小刺，又扎了陆铮一下。
他语气不自觉冷了两分：“怎么？很难回答？”
“呃……”秦昭飞快地转动脑筋，“这个……没有可比性啊！我师兄在法医界那是熠熠生辉的学术新星，陆队您是在刑侦一线独当一面的破案专家，都是各自领域的翘楚，风格不同，怎么比嘛！”
“非要你选一个呢？”陆铮不依不饶，带着点执拗。
秦昭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想着自己还在他车上，小命要紧，立刻斩钉截铁：“当然是陆队啊！”
“选我？”陆铮的嘴角又绷不住了。
“对！就选陆队！”秦昭点头如捣蒜。
陆铮的心情像坐上了过山车，随着她的话忽上忽下。
秦昭为了缓和气氛，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糖盒，倒出一颗粉色的糖果在掌心。
她低头，舌尖灵巧地一卷，糖果入口，清甜的荔枝味在口腔弥漫。
“陆队，吃糖吗？”她晃了晃糖盒。
“行，来一颗。”陆铮单手扶着方向盘，伸出右手。
秦昭同样倒了一颗糖在她摊开的手心。
她以为陆铮会捏起糖，却见他保持着单手开车的姿势，微微侧头，直接俯身凑近她的手心，低头去舔那颗糖。
第一下，温热的舌尖意外地扫过了秦昭敏感的掌心肌肤。
两人同时僵住。
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秦昭的指尖，心跳漏了一拍。
陆铮也愣住了，掌心的柔软触感让他心头一悸。
这意外的接触让空气陡然升温。
陆铮强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再次低头，这次准确地卷走了糖块。
“荔枝味的。”他含着糖，声音有点含糊。
“嗯，我喜欢荔枝味的。”秦昭飞快地收回手，指尖蜷缩，仿佛还残留着那奇异的温热。
“不错，”陆铮目视前方，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次我也买点。”
车厢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方才的轻松被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取代。
“咳，”陆铮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早上吃饭了吗？”
“没来得及。”秦昭老实回答。
“前面服务区停一下，”陆铮看了眼导航，“便利店买点东西垫垫。”
“好。”
车子驶入服务区。
24小时便利店很安静，只有店员在柜台后。
风铃叮咚作响。
秦昭径直走向食品区，弯腰挑选着泡面。
陆铮的目光则被货架上同款的荔枝糖吸引，他走了过去，站在秦昭身后，抬手去够放在上层货架的糖盒。
就在这时，秦昭直起身，想回头问陆铮要什么口味的泡面。
时间仿佛凝固了。
她转身的瞬间，恰好撞进陆铮抬起手臂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她的后背几乎贴上货架，而陆铮的手臂和胸膛，像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她困在中间。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陆铮能清晰地看到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秦昭完全僵住了，屏住了呼吸。
陆铮也愣住了，下意识地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
短暂的僵持后，陆铮率先反应过来。
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伸手，轻轻扶住秦昭的腰侧，将她往旁边挪开一步，拉开了距离。
“我…拿糖。”他声音有些低哑。
“我…想问你吃什么泡面。”秦昭也找回自己的声音，脸颊微微发烫。
“你喜欢什么口味？”陆铮故作镇定地拿下糖盒。
“红烧牛肉吧。”秦昭低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我跟你一样。”
“不过这个牌子新出了藤椒味的，你要不要尝尝鲜？”秦昭指着旁边绿色的包装。
“行，来个新口味。”陆铮从善如流。
两人拿着选好的东西走向收银台。
秦昭抱着两盒泡面，陆铮拿了两瓶果汁和那盒荔枝糖。
扫码，付款，小小的便利店就餐区，两人并排坐下。
热水的蒸汽升腾起来，食物的香气暂时驱散了方才的尴尬。
陆铮细心地掰开一次性筷子，将上面的毛刺仔细刮掉，然后才递给秦昭。
“谢谢陆队。”秦昭接过筷子，低头吃面。饿的时候，泡面都格外香。
她甚至端起碗，小小地喝了一口热汤。
陆铮学着她的样子，先挑起一筷子藤椒面送入口中。
麻辣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接着，他又喝了一口汤，卧槽，这下更糟，强烈的辣意混合着热汤直冲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秦昭吓了一跳，赶紧拧开果汁递给他，另一只手自然地在他背上轻拍：“陆队，你……是不是不太能吃辣？”
陆铮灌了几口冰凉的果汁，才勉强压下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眼角都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嗯……不太行。”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秦昭有些懊恼。
“看你推荐得挺认真，”陆铮声音还有点哑，“没好意思驳你面子。”
“我挺能吃辣的，”秦昭把自己的红烧牛肉面推过去，“要不你吃这碗？”
陆铮没说话，直接动手把两碗面调换了一下位置。
秦昭挑眉：“行？”
“成交。”
两人默默吃完面，再次上路。
陆铮怕秦昭无聊，打开了车载音乐，舒缓的情歌在狭小的空间流淌。
车外夜色渐浓，高速公路两旁是连绵的黑暗。
车厢内空调温度适宜，吃饱喝足加上一天的奔波，困意很快席卷了秦昭。
她歪着头，眼皮沉重地合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陆铮调低了音乐音量。
侧过头，目光落在秦昭安静的睡颜上。
车窗外的流光偶尔掠过她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褪去了工作时的那份冷静锐利，此刻的她显得格外柔和无害。
陆铮冷硬的嘴角不自觉地软化，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弧度。
心底某个角落，似乎也被这静谧的夜色和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熨贴得暖暖的。
从白昼到深夜，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当车子终于稳稳驶入秦昭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时，城市早已被浓重的夜色笼罩。
引擎熄灭，车内陷入一片安静，只有秦昭轻浅的呼吸声。
陆铮没有立刻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天的疲惫似乎也在这安宁的时刻悄然散去。
陆铮没有立刻熄火，空调送风口低沉的嗡鸣是这片寂静里唯一的声响。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她微蜷的肩上——亚麻白裙的布料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哑光，几缕挣脱马尾的发丝贴在颊边，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
车窗外浓重的夜色与地下空间特有的混凝土气息，此刻都被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隔开，只剩下一种近乎私密的宁静。
陆铮解开安全带，动作轻缓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他伸出手，指尖悬停在她肩头几厘米处，最终只轻轻碰了碰她垂落在座椅边缘的袖口。
“秦昭。”他唤她，声音压得极低，在狭小的空间里却异常清晰，“到家了。”
秦昭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蒙地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睡意，像蒙着水汽的琉璃。
她下意识地看向车窗外，一排排整齐停放的车辆、粗壮的承重柱、以及不远处电梯间透出的暖黄光晕，熟悉的环境让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她揉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糯：“这么快就到了？我睡了多久？”
“天刚擦黑没多久。”陆铮看着她迷糊的样子，眼底不自觉地染上一点笑意，先前在服务区里那点微妙的尴尬和心口的悸动，此刻都化成了温和的潮汐。
秦昭推开车门，这个城市夏夜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带着草木蒸腾后的湿润感，驱散了车内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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