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凤凰变
支开保镖，没有别人打扰，林诚信直奔主题，“福多食品进入三宝结棒冰行业，你怎么看？”
“回答这个问题要付钱，”陈响不怵大人物，“否则聊不下去。”
出乎意料，林诚信问，“多少钱？”
“一千盾不嫌少，两千盾不嫌多，总之不想被白嫖。”
林诚信拿出钱包，从里面拿一张十万盾面值钞票，递到陈响面前。
接过钱，陈响嘴角挂笑，不是他喜欢这点小钱，而是希望林诚信能听进他说的话。
类似山姆会员会，为把花出去的会员费赚回来，反而会买更多东西。
道理类似，花了钱，林诚信会听的更认真。
这种情况叫...叫...《沉没成本》？
见陈响拿钱开心，林诚信催促问，“福多食品进入三宝结棒冰行业，你怎么看？”
陈响反问。“林总为什么在意我的看法？”
“因为纯椰冰在三宝垄做的最好，所以我想了解你怎么想。”
“林总的问题让我想到一篇文章。”
“什么文章？”
“《狗日的企鹅》”
林诚信表情微微一愣，他没有看过这个文章，现在就要知道，“什么意思？”
“不可否认最后你们一定会赢。”这里陈响说的是真话，福多食品最后一定会赢，包括纯椰冰，三宝垄所有棒冰厂最后都会倒闭。
没办法，真打不过，人家拥有排山倒海的内力。
“但是！”陈响话锋一转，“即使你们每次都赢，长期看却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最终引发更严厉的监管，并失去所有合作伙伴和民心。”
林诚信面无表情，但眼底深处的波动证明他有听进去。
“有点像当年的小日本，”陈响嘴角挂笑，完全不惧林诚信的地位，“虽然正在赢得所有战斗，但必将输掉整个战争。”
近距离看着陈响，林诚信惊呆，在嘈杂的环境中，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心里、脑子里全是陈响说的话。
“林总，钱我收了，也回答了你的问题，咱们后会有期，再见。”挥挥手，陈响去找美美的努尔。
目送陈响消失在人群里，黄诚信反应好一会，拿出手机打出去。
时间往前推三分钟，无视游行队伍，不听军乐团，林沫正在奋力给努尔洗脑，“努尔，你现在是学习的年纪，应该好好读书。”
“读书是为什么？”
“为好工作，为挣钱。”
“林老师你别逗了，毕业我即使找到工作，工资也会少的可怜。哪怕我工作十年到2020年，我的月工资也不会超过3条。”
林沫认可工资低事实，从另一个方向劝，“你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子，怎么能为钱当男人的泄浴工具？”
“我长的漂亮，出生普通，即使不成为陈大哥的解压工具，也会被别的男人霸占，我现在感觉很好，陈大哥对我也很好。”
林沫瞪大眼睛，哑口无言。
陈响当然不会虐待努尔，这也是她处心积虑想自己上的原因。
再看旁边的林夏和苏姗托，奶奶的腿，好多狼！
但肉只有一块。
不知林沫想把自己种进墙角，花一点时间，陈响找到努尔和大家。
扬扬手里十万一张面值钞票，陈响笑哈哈道，“刚赚的钱，我请客喝果茶。”
皆口渴，没有人反对。
往前走一段距离，找到一个被人群包围、满头是汗的临时雇员，陈响依靠个子高，挤到最前面，成功买到甜水。
林沫迫不稳待吸一口，发出满足的感慨。
大家都很满足，陈响也满足，却注意到旁边的五条腿车商贩，隔着一段距离看临时雇员目光不善，充满恨意？
今天五条腿车小贩很多，他们人手一辆推车。
但是，所有愿意花钱的客户中，超过六成愿意为甜水买单，仅两层客人买棒冰，两层客人买冰椰汁水。
因此临时雇员需要不断补货，三轮车需要不断前往最近商店补货，非常忙碌。
临时工的忙碌，萨萨克的妒忌，不仅被陈响发现，也被林沫、林夏，以及所有有心人发现。
“陈响，”林夏突然说话，“我想丟雅加达开甜水店。”
“我也想，”林沫决心更大，“开一百家！”
“你们说...”苏珊托为陈响感到担心，“五林集力和星光王子集团会不会模仿？”
“要赶在被别人模仿之前加大开店力度，”林沫表情认真，“雅加达是首都，必须要尽快占领，一天都不能耽误。”
陈响难道不想去首都开店？
很多事情不能一拍脑袋，否则大概率会得罪很多人。
还都是惹不起的人。
最好是执行农村包围城市战略，从小城向大城包围，反正稳一点不会错。
再说，甜水店只是血包，够用就行。
真正想要获得影响力，想要获得‘霸权’，唯有成就‘闪电代送’‘本地出行’。
以及威廉的南亚版本淘宝。
当然，陈响对威廉并不报希望，印尼崇拜阿里、模范阿里的创业者太多，成功概率实在太低，之所以赞助威廉，一是赌万一，二是千金买马骨。
像是验证陈响的想法，午饭时间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态度极客气，表示想要投资，想见面聊，并且人已经在三宝垄。
体验过建市纪念日的热闹，下午陈响在仓库办公室里见到一个印尼土著小伙。
“我叫阿里亚（真实名字很长，皆简化），我想模仿亚马逊，创立一家网购公司。”
陈响拿过来手机，打开计时功能，“我有很多时间，但只给你两分钟，现在开始。”
中午才从万隆回来的——黛薇，把老板的动作、行为看在眼里，她有一种感觉，这种帅帅的感觉，她早晚有一天，也能体会到。
只有两分钟时间，大眼睛的阿里亚马上开始背说词，声情并茂背。
阿里亚的说辞与威廉的区别大同小异，区别在于一个想全都搞，一个专精网购。
共同的难点都是跨岛物流。
“你为什么有我的号码？”
“在雅加达，我看到威廉从王丽女士那里得到赞助，从王丽女士手里得到你的号码。”
“你和威廉是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印尼籍，在新加坡留学期间认识，本来是朋友，后来因为喜欢同一个女生发生不愉快。”
“你需要多少钱？”
“10万美元，给你新公司的70%股权。”
陈响不知谁能成功，只能广撒网，“10万美元分两次给你，一次4万美元，一次6万美元，有两个要求，需要明确写进合同里。”
“您请说。”
“一，将来股份无论怎么稀释，我的股权都不能少于3%。二，你不能另起炉灶。”
初创风险太大，极少有人愿意给普通留学生投资，陈响愿意投，别说两个条件，就是两百个也可以考虑。
何况陈响提的两个要求并不过分，阿里亚重重答应。
“回去等电话，最近三四天就会有人联系你。”
阿里亚起身，鞠躬后离开。
客人走出门后，陈响把电话打给还在泗水的乌兰，她是新加坡大鱼投资公司的唯一员工。
之前也是一名在新加坡留学的印尼人。
让乌兰先来三宝垄拿大鱼的公章，再去雅加达以大鱼投资公司的名义，与阿里亚签投资合同，支付投资款。
麻利处理完成阿里亚的事情，陈响看向坐旁边的黛薇，“出差感觉怎么样？”
“出差感觉不怎么样，”黛微调皮回答，“独当一面的感觉很爽。”
“今晚有四十套甜水店设备、两套冷库设备到，你晚上和我一起去港口。”
黛薇答应。
“大后天晚上还有四十套和两套，到时你一个人去港口接收。”
“八十套家店，会不会太多？”
陈响从办公桌里抽出一张写有字的A4纸递到黛薇面前，“按这个计划开店。”
黛薇接过A4纸看任务。
在泗水增开十三家雪王堡，加上正在开业以及准备开业的十七家，总数达到三十家。
还是在泗水，新开二十家小确幸，为小确幸配一个冷库，区别雪王堡公司，两家表面是竞争关系，但共同一个供应链。
泗水是全国第二大城市，市区人口三百万，开五十家甜水店，提前抢占好地方，确实有可能会让竞争对手望而却步。
万隆的雪王堡冷库已经建成，计划为雪王堡开店二十五家，为小确幸开店十五家。
万隆第三大城市，总开店四十家，只有四十家店，共用一个冷库。
两船设备，执行上面计划之后，还剩三个冷库设备，三套甜水店设备，送雅加达。
看完工作计划，黛薇心里有所明悟，之后肯定会更多开店设备到，全部堆雅加达？
看出老板下午还有别的事情，黛薇抓紧时间问，“找到了吗？”
“泗水雪王堡新增十七家店由当地投资人全包，泗水小确幸林夏全包。”
陈响嘴角比AK还难压，“万隆小确幸也是林夏全包，万隆雪王堡黄梅莎占十个名额，苏姗托父母占一个名额，余下十四个名额留给当地投资人。”
“我担心在当地找不到十四个投资人。”
“你尽量去找，实在找不到，林沫会很乐意投资，避免被当地人挑刺，提前堵住他们的嘴。”
黛薇答应。
“对了，”陈响想起什么，“你在万隆干的挺好，工资增加到400万盾每月，外加住房补贴每月100万盾，从今天开始你是雪王堡总经理，负责运营管理、后勤采购。”
考虑黛薇才16岁，陈响多补一句，“扩店的事情暂时还是我负责。”
“总经理...”黛薇喉咙滚滚，“每月500万盾？”
陈响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黛薇直接从椅子上面，滑到地上抱头哭泣，她从野鸡变凤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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