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夺走乱世无情枭雄的爱24
护卫拿着手里调查来的东西,低着头呈了上去,说实话,若不是那日他当值,又刚好碰见那件事,他真不想接这棘手的任务。
倒不是说事情有多艰难,而是这其中关联的人太过麻烦,麻烦到他连头都不敢抬。
果不其然,当那些东西放在家主面前时,书房内本就压抑的氛围,再次低至谷底。
护卫整个人紧绷着,有些胆战心惊。
其实,查到的东西若是小门小户来看,并没有什么出阁的地方,不过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毕竟两人自始至终恪守规矩。就连最过的时候,也不过相约提亲,交换定情信物。
可这些在高门大户,却极为严重了,特别是在齐鲁候府,而家主又看中夫人的时候,那份严重便极速加剧了。
单是想一想那日上院发生的事,那些血淋淋被抬出的尸体,他低着头便越发有些不安。
此时,书房内只能听见纸张翻页声。
一页又一页。
忽然,那声音停住了。
护卫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宋昭赫盯着案桌上的纸张,望着那一句句刺眼的调查往事,久久不言,说不清心里是何感受,但他知,他疼,他怒,同时也妒。
胸膛复杂晦涩的情绪交织,一阵一阵堵着他的心口,难受的仿佛有火在烧,疼的他死死揪住了那呈上来的纸张。
他相信,若那个名叫荣卿时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必将他千刀万剐,他该庆幸他死了。
视线落在纸上【元宵相会,街头对视,互赠信物,准备提亲】,那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嘲讽他的可笑,他那些捧出去的真心。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不知是不是太久未开口,他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眼见家主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护卫忙抱拳行礼,答道,“并无,家主,当年夫人与那位荣公子恪守己规,并未行逾越之事,遂两边长辈应…并未怀疑。”
护卫微停顿了下。
宋昭赫嗤笑了声,“应?”
“嘭!”护卫单膝跪下,低着头诚惶诚恐再次回答,“是属下说错了,符家老太太和二夫人那边应是有察觉。”
只是,那时刚好先夫人和那位荣公子先后过世,符二太太即便察觉也无用了,再加上符老太太后来做的决定,符家根本无人能更改。
至于荣家那边,只能说家族无势,就连儿子死于匪寇之手,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护卫还记得,当年这批匪寇还是家主后来亲自带兵去绞杀的,即便有人投降,也并没有招安,反而全部杀了。
看起来是特别狠,但对比那些年占山为匪的人所杀的齐鲁百姓,却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当年所杀的土匪竟然还牵连到夫人的事里,让她与那位荣公子生死相隔,还真称得上有缘无分。
当然,这句话护卫是不敢说出口的。
便是想,也很快摒弃于脑海。
“出去。”前方突然传来了声音,略显阴沉,护卫心惊,忙起身退了出去。
屋门被关上,书房内一片死寂。
捏着手里的纸张,宋昭赫再次从角落看见那句两情相悦,互许终身,很简单的两句话,却太过刺眼,让他骤生荒诞可笑。
两情相悦?
互许终身?
他瞧着,唇角扯了扯,满是冷意。
一个寒门庶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配与他的夫人两情两悦?互许终身?没用的东西,连土匪都杀不了,活该成为刀下亡魂。
他心里眼里不断贬低着这个荣卿时,用极尽恶毒的嘴脸,扭曲的神色,恨不得让他活过来,让他亲手杀他一次,然后掘坟鞭尸。
他不懂,那女子的眼光怎会这么差?差到至今都不肯忘了那个废物?那个早已死去的男人?他究竟有哪里比不上他?
竟与他成婚这么久,也从未动心?
越想越念,他便越恨。
恨到想亲自去问她。
可他知道,他现在心里积着火,眼里积着妒,他不能去见她,他怕自己一时没有控制的好,又再次伤了她,逼的她自裁。
“咯吱——”脑海与心中的纷乱,让他几乎快逼疯了自己,蓦然,他起身打开书房门。
“走,去军营。”
外面的护卫皆对视一眼,跟了上去,看来等到了军营,又是一场一对多的挨揍。
别误会,挨揍的是他们和那些军汉。
“嘭!嘭!嘭!”
军营内,偌大的擂台中央,兵戈相交的声音伴随着几道被打出场外的声音响起,几个高大的军汉被重重砸在地上,灰尘乱飞。
宋昭赫手持长刀,眉眼阴沉,与剩下的几人打的赫赫生威,长刀挥下,带起的刀风都充满着难言的锋利与阴冷。
便是牛大刚这般天生神力的汉子,都有些招架不住,手持长枪不停的挡着,可宋昭赫的的速度越来越快,根本避之不及。
蓦然,冰冷的刀锋从他头顶劈下,牛大刚想阻拦,却已失了最好的时间,抬起的长枪最终被砍断,然后重重踢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他直接掉下了擂台,巨大的冲击力下,他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刚稍缓了两息,便又有一人被踢下了擂台。
不由有些纳闷。
“你说家主这是怎么了?这几日怎么这么怪?”他不由询问身边的军师。
虽说少将军也领兵出征,但冀州到底已经不成大器,军营内的军师与大将只分了一半过去,其他的,都留在了城内。
军师握拳抵唇,咳了几声。近来,天气有些冷了,他身体便越发不好,待稍缓了缓喉间的痒意,才道,“不该管的事,就不要管。”
“我说军师,你能不能不跟俺这种人打哑迷?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就是个粗人,听不懂你这种文人的话,你跟俺说明白行不?”牛大刚摸了摸之前被踹痛的胸口,颇为不耐烦。
军师看向上方依旧沉着脸动手的家主,又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朽木难雕。”
军营无事,冀州也顺利攻城,这天下正在被齐鲁一步步蚕食,那能让家主不高兴的又还能有什么呢?自然是家事。
牛大刚终于明白了一点,也不在乎他说他朽木难雕,好奇道,“侯府怎么了?我就光听说老太太病了?难道家主担心?”
军师叹了口气,“老牛啊,多读点书吧,对你有好处。”
忠心是好,可也得有脑子,不然日后家主荣登大位,他即便凭军功挣得高位,可朝堂倾轧之下,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牛大刚是没心眼,但不是傻,见他说到这种地步,还叹了口气,也明白了些,“行了,俺老牛听你的话,不就是读书吗?我看。”
此时,他也隐隐明白了家主这几日的火气是因谁而来?只是,原因是什么?他却是不清楚,或者说,谁都不清楚。
除了那去调查的几个护卫。
而其他的人,都在那天的院子里死了。
嘭的一声,最后一人被打出擂台,可他的心里怒火不仅没有少半分,反而有愈演愈烈。
他握紧刀,蓦然重重朝下砸去,刀尖深深没入地面,宋昭赫跳下擂台,“回去。”
既然火消不掉,那么他就去找罪魁祸首。
他要去问清楚。
可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府里,他却忽然掉头回了书房,沉喝,“来人,抬酒进来。”还是醉一点,醉到没了力,就不会伤到她。
宋昭赫不知道自己灌了多少酒,直到夕阳落下,夜色升起,他终于起身朝正院而去。
此时,青棠已经准备睡了,听到云翠说家主过来了,她只沉默了会儿,便起了身。
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再说,她不也熬过一回了吗?
“出去休息吧。”
“夫人,奴婢今日给您守夜。”
“不用,回去休息。”
云翠那日昏迷后醒来,得知家主知晓一切以后,恼的恨不得咬死来抢东西的那些嬷嬷,可当得知那些人又全部被乱棍打死以后,心里又忍不住生了畏惧。
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愿让姑娘一人面对家主,不想看见姑娘再一次受伤。
青棠见她视线落在她脖子上,轻笑了笑,知道是那是她脖子的伤将她吓到了,安慰了两句,还是让她离开了。
宋昭赫进来时,云翠正准备出去,一见他,脸上便生了畏惧,俯身行礼,“家主。”
“都滚出去。”宋昭赫的眼里只有那个坐在床沿的女子,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只觉心烦易怒,云翠和屋内丫鬟忙退了出去。
屋门被合上,宋昭赫望着那女子,蓦然上前将她紧紧抱住,炽热的唇不停在她脖颈蹭吻着,呼出的气息格外热,仿佛想将她烫化。
青棠不适应,却没推开他,可偏偏就是这种看似顺从的模样却惹了男人的气。
他趴在她肩头,重重呼吸着,青棠这时才推了推他,轻声道,“家主,时辰不早了,歇吧。”
她就好像从未被他发现过心有所属,态度从容自然,可偏偏就是不一样了。
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松开手,望着面前的女子,望着她那张淡然平静的脸,双眼中的沉寂,他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明明在跟他说话,明明看似在关心他,让他早点休息,可偏偏,她的眼里,心里,却根本都没有他,一丝一毫都没有。
就好像挑破一切后,她也不愿意再伪装,变得不再对他笑,不再与他含娇弄嗔,反而安静沉默了许多。
可是,凭什么呢?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凭什么要他来承受她的冷淡?
心底的不甘让宋昭赫坐在床沿,再次将她抱在了怀里,头紧紧埋在她颈窝,“我不累,给我生一个孩子,我要你和我的孩子。”
他大手摁在她的脑后,“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我就原谅你之前的一切。”
女子有了孩子,就有软肋,心思也会被吸引而去,他就不信,到了那时,她还能惦记那个坟头草齐腰高的男人?
青棠望着他不容质疑的目光,心里有不愿却并未开口,她知道她说了也无用。
宋昭赫也许是看懂了她的眸光,便越发逼着她回答,“说,你愿意给我生一个孩子。”
青棠沉默不言。
宋昭赫盯着她,眼神渐渐起了怒,他有时真不懂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与众不同?
他都已经愿意勉为其难退一步,忘记那一切的事情,只要她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
可是,她竟然还是选择沉默?
“说话。”他冷喝。
见实在躲不过,青棠叹了声,“家主,您也知我嫁进的目的,有安哥儿便足够了。”
安哥儿,他的嫡子,也是长子,同样也是大姐姐和她们符家的血脉。
宋昭赫忍不住笑了。
好啊,算盘打得真好。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双阴沉的眼冷冰冰的盯着她,青棠抿了抿唇,心知他不快,可有些事,她是真的不愿意。
或者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如果在他还没有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可能会忍,忍到生一个孩子,可既然他知道,那她也不太想忍了,她怕疼,也不想生。
当然,也可能是知道他倾心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杀她,所以,才有这个胆子吧。
“我再说一遍,我要你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不是其中占有其他血脉的孩子,而是单纯只有两人血脉的孩子。
宋昭赫盯着她,一字一句说着,“只要你给我生,若是男儿,这齐鲁将来的一切都是他的,若是女子,那我便让她享尽世间荣华,恣意妄行一世。”
这份承诺,不可谓不重。
青棠也相信他有这个本事,可是……
“安哥儿很好。”不生就是不生,再逼,再强迫,她也不会生。
宋昭赫没想到他冥顽不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捏着她下巴的手也在渐渐收紧,青棠也不喊疼,就那么忍着,沉默不语。
宋昭赫望着她这副态度,恼的心口的火一阵一阵的冒,当视线落在她已经摘下玉坠的雪白脖颈,那火便更盛,蓦然低头,狠狠咬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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