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夺走民国军阀大哥的爱11
“叮铃铃——”
办公室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霍陵刚好从楼下开完会上来,眉眼沉冷,拧成了川字。
就在刚刚,奉天那边发生的事通过电报,报纸,传遍了各地,让各地上下都危机重重。
就算是他,也只能说那边走了一步臭棋。
回到办公室,他气息还有些阴沉,而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他接听,却是距离沪城五百公里的货运火车被炸断。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火车内的弹药却是被劫走了近一半,“大帅,人我们抓到几个,急需您现在来处理。”
“把报纸新闻压下去,我马上就出发。”
霍陵没二话,这个时代,人人都清楚弹药机械的重要性,挂断电话后,门刚好被敲响,副官拿着军大衣敲门走了进来。
“大帅,车备好了。”
“嗯,吩咐下去,这件事别让公馆知道,特别是文小姐那边,别让她担心,如果问的话,就说我外出处理事情,过几天就回来。”
霍陵边起身套上大衣,边快步而出嘱咐,副官忙应了声,随后在离开前,叮嘱了下属。
“记住,一定不能让文小姐知道。”
“是!”
一个是刚刚好让公馆那边陷入迷雾。
管事听到电话内说大帅离开沪城,去了外面处理事情,要过几天才回来,急的都拉住了电话线,“那具体要几天?”
这很关键啊,如果回来晚了,恐怕——
管事担心,可那边的下属也并不知道具体几天,他也只能无奈放下电话。
别说什么去打听大帅去的地方,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电报,这种涉及军部的事,只要那边没有下达消息,绝对没有任何人敢去问。
所以现在管事急,但也毫无办法。
……………
青棠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来找她?甚至还趁她出来买东西散心的时候,偷偷让卖报的孩子接近她,给她塞纸条,约她见面?
难道,她该找的不该是霍阳吗?
【你和二爷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你想知道原因,那就瞥下那些人,来广廊公寓见面】
望着纸上的字,她唇角轻扯了扯,没有半分犹豫的扔进了旗袍店内的火盆,不消一会,就与火融为一体,化为了烟雾。
她抬起手帕掩了掩鼻下,垂眼暗嗤。
如果有本事,那就自己抢走霍阳,逼着他跟她结婚,来找她?能有什么用?
她是外表绵软,可不代表就任人拿捏。
“选好了吗?喜欢哪件?”霍阳从旗袍外走了进来,非常自然的揽住她的肩。
四天前,徐元兰赶最快的火车回了公馆,在确定小儿子和外面的舞女断了以后,就开始给两人创造机会,霍阳自然不会放过,格外殷勤,而这虽然让青棠不喜,但也从未说过什么。
“那件黄色的挺好看,就那件吧。”青棠微微侧身,躲过他的胳膊,指着墙上的旗袍。
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即便现在对霍阳没什么好感,也喜欢霍陵,但有句老话不是说吗?婆婆是媳妇生涯最重要的人。
她不想得罪兰姨,也尊敬她,就不想自己做这个恶人,毕竟,有的是人不想他们订婚,她做什么非要闹死闹活的不愿意呢?
至少要在外界面前,她是个可怜人,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霍阳不喜欢她的逃避,干脆牵住了她另外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然后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一件吗?要不要再选选?”
杏黄的旗袍确实好看,素雅精致,很适合她,可如果只买一件的话,就太少了了。
订婚的日子虽然还没被定下,但他希望可以随时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其他的不都是师傅量身定做吗?买的话就买一件吧。”她挣了挣了手,没挣脱,便也懒得再管,可面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霍阳心知她不愿意,但又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母亲,所以,这才是他之前为什么非要霍母从老家回来的原因。
“再选两件吧,我帮你选,就那件天青和胭脂两色的旗袍,选着备用,来,老板,拿下来。”他双眼一扫,直接选定两件最漂亮的。
青棠笑而不语,只肉眼可见冷清了许多。
老板瞧见,只能当个瞎子,“好嘞,我这就安排伙计给二爷和文小姐拿下来。”
伙计也精,立刻拿铁叉叉了下来,然后现场让老师傅量身,有哪里不对就改动。
一番动作下来,也过了好一会儿,青棠不欲为难外人,从未说过什么,但等结束后,对待霍阳的态度到底是冷了一分。
霍阳心知肚明,却只当不知,毕竟,只要订婚事成,一切就成了定数,谁也改动不了。
将衣服订下后,他就带人去了西餐厅。
“从前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后来我再带你去吃,就一直没有失约过,今天我们再去一次,我记得你喜欢吃那里的法式冰淇淋。”
明白自己的心意,霍阳格外会讨好人,不仅主动打电话给公馆那边说不回去吃饭,让不知其中缘由的霍母乐见其成,还惯会哄人。
青棠也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沉默而应,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两人还真算得上浓情蜜意。
等不到回信,又派了人过来的苏清宁接到消息,肚子都生了疼,她脸色煞白的捂着,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她不敢犹豫,立刻给附近的外国医院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她应该感谢,至少霍阳跟她分手的时候,没有收走他给的公寓,若不然,住在老式街区的她,连电话线都安装不起。
医生来得很快,见她疼得快晕过去,裙子上也沾了血,忙将她抱起,放在了担架上,送去了医院,而这匆匆忙忙的一幕,也让附近的邻居都看见了,自然也看见了她裙子上的血。
“啧啧啧,这不会是怀了吧?”瘦条条的妇人站在角落,朝身旁人嘀咕。
“看这架势,恐怕是。”略显丰腴的妇人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回应道。
“那是谁的?我记得她不是什么电影明星吗?好像还和什么大帅府的公子来往?”瘦条条的妇人瞪大双眼。
“嘿,你没听说呀?那电影皇后早就被甩了,那天的哭声可大的很,听说怎么求人家都不愿意留下来,就要跟她分手。”说起那天的事儿,身形丰腴的妇人忍不住呱呱。
“而且说的好听是电影皇后,说的不好听不就是个戏子?谁不知道她先前是做什么的?呸,一个舞女而已,还真以为能攀上大帅府?我可听说了,那边的公子都准备订婚了。”
“订婚?那这个怎么办?不是怀了?”
“怀了,那就看她有没有本事了?”
这话一出,两妇人对视一眼,都发笑。
这个世上,从不缺看热闹的人。
*
确实不缺。
电影皇后抢救入院,爆炸性的新闻在沪城广泛流传,知道霍阳和苏清宁曾经关系的人,都私下里打听霍二爷有没有去医院?
一听没有。
噢,那他们也不用去了。
至于电影皇后生的什么病?又为什么被送进医院抢救?那就跟他们没关系,也没有任何人好奇,毕竟,如果她攀不上霍二爷,也就是个戏子,谁都看不起。
这可不是个假话。
如今这乱世,底层百姓的命不是命,他们每天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只能勉强活着,哪有那些心思关注什么电影明星?
而中层百姓倒是有那个心思,但最多也就追捧追捧,看看而已,再多的也做不了。
至于那些高官少爷,倒是有本钱,可霍二爷沾过手,他们可不敢沾,只怕惹身骚。
这世道,贫抵不过富,富抵不过贵,贵抵不过权,而权抵不过手里拿枪的,毕竟,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势力,让人乖乖听话的东西。
苏清宁一个人孤苦无依地躺在医院,即便花费了大价钱在单人病房,可望着始终空荡荡的病房,她的眼泪渐渐一日比一日少。
“呵,真是命贱。”她嗤笑,面色苍白的令人心酸。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她好像走上了那位谢小姐的路。
不,那位谢小姐至少还有后路,还有疼爱她的母亲,即便被放逐,也吃喝不愁,还有人惦记。
可她呢?
她唇角扯了扯,她连后路都没有。
爹娘扯后腿,兄嫂扒着吸血,她没钱,就只会被作贱,就连有点小钱的商人也敢拿她不吃劲,为所欲为,不当人。
苏清宁抬手抹干眼泪,望着平坦的腹部,眸光决绝,她已经被养娇了,过不来苦日子,也不想过苦日子————
两天后,护士来查房,就发现病房空了。
……………
“妈,大哥既然在外面有事回不来,我们也联系不到他,那就不等他了,反正订婚也不是结婚,我们这些人在就可以了。”
“那不行,那有什么规矩?”
霍母不同意,可到底还是没挨过小儿子,订婚的事最终定下,就在立夏那天。
青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霍阳看到,却还是松了口气。
“你放心阿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他握住她的手,在霍母面前对她保证。
青棠低下头,笑而不语。
能说什么呢?
兰姨在,她就什么都不能说。
夜晚,霍公馆陷入安静,二楼的房间门却被敲响,青棠打开门,却见是兰姨。
“这么晚兰姨怎么过来了?”她忙扶着她进了房间,徐元兰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阿棠,来,陪兰姨说说话。”
青棠关上门,笑着坐在她身边,“兰姨想说什么?”
对待长辈,她向来是温婉恭顺的。
徐元兰很满意她,也真的很喜欢这个小辈,但同样,她也看出了问题,“阿棠,你跟阿阳怎么样?我怎么觉得你们生疏了不少?”
见她怔愣,以为她被吓到,又安抚她。
“你别怕,我就是觉得那小子有点怪,所以想来问问你,你喜欢他吗?”她是想撮合两个小辈,但在答应两人订婚后,阿阳说了那番话,还有行为,让她觉得怪异。
就好像两人瞒了她什么?
青棠给她倒了杯水,“兰姨,我相信您的眼光,我也知道小哥是真心对我好。”
到底还是没说喜不喜欢霍阳。
徐元兰不是听不懂,但人都有私心,她只会来问一次,见她确实没说出什么问题,且言语间对她都是恭敬,她也不想再说什么。
但还是跟她保证,“你放心,你跟阿阳订婚后,就是兰姨的儿媳,更是我的女儿,如果他哪天敢对你不好,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兰姨保证,把他赶出家门,只认你。”
她不是不亏心,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但就像她心里所想,人都是自私的,她还是想给自己儿子一次机会,想将她拉回正途。
所以即便猜到他们之间有问题,但还是选择视而不见,所以,对待好友的女儿,她是亏心的,想一再的弥补她。
这晚,青棠收到了很多珠宝首饰,各个价值连城,还有一箱子的金砖,真的金砖,实实在在的一箱子,格外沉。
“别犹豫,收下,兰姨也只有这些东西可以给你。”她让下人出去,关上门,将东西推到她面前,与她说,“阿棠,你要记住,人生在世,只要有银子和孩子,什么都过得去。”
当年大帅府的老大帅姨娘成群,她从未放在眼里,只在乎两个儿子和银子,根本不在乎男人的宠爱,而事实证明,她做的是对的。
老大帅一死,她自幼扔进军营的大儿子顺势继承了沪城大军,凭本事和军功站住了脚。
如今,谁不说她有福气,谁不捧着她。
所以,有时候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和银子,还有脑子够不够聪不聪明。
说实话,她的小儿子也不是从小养废的,而是在他大哥接手经军营后,她才没那么严格的要求他,而那时,刚好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她一放松,小儿子也一点点野了心。
直到今天,她都后悔当初应该再管几年,不该在性子还没定性的时候,彻底松了手,让他出国留学,学了一身的坏脾性。
青棠安静听着,但东西却是收下了。
她认同兰姨的话,但只认同一半。
毕竟,银子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孩子会养废,但银子不会。
自古以来,金银向来是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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