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演
收到冶金局的命令，刘建国自然是不能拒绝。
就算赵司长没有透露出丝毫消息，刘建国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赵司长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刘建国就知道后果。
为了保险，更是让人盯着红星钢铁厂的动静。
上午的动静早就传到了刘建国耳朵里，对于能闹的这么大，他也是十分的意外。
坐在车上，赵司长没说话，刘建国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本就看不惯对方，自然不会多言。
来到冶金局，赵司长带着刘建国直奔林局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林局正在办公桌后面认真看着一份文件。
听到办公室房门打开，并没有第一时间抬头。
刘建国见状，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
过了五分钟左右，王局这才抬起头。
先是看了眼刘建国，却没有第一时间搭理他。
“赵司长，今天的事情你是怎么办的，只是一个改革，差点闹到中央！”
林局的语气隐隐带着一丝愤怒，就好似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要是刘建国不知道红星钢铁厂的情况，还真有可能被这两人给蒙住。
不过，这也证明了这位林局手里是真的没牌了，靠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诓骗自己。
赵司长也知道林局的意思，当下开始解释起来，当然在最后还是提了一嘴刘建国没有参与改革行动的事情。
这个时候，林局这才冷眼看着刘建国，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虞。
“刘厂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扫了眼赵司长，刘建国语气平淡的回应道，
“红星钢铁厂上午发生的事情，赵司长现在才给您汇报，林局，这改革小组胆大妄为的有些过分了。
这么重要的行动连您都第一时间汇报，还有时间把我叫过来。
看来赵司长还是胸有成竹。
林局，之前您说过，我只是一个顾问，这改革的事情赵司长不需要我，我自然不必参与。
总不能需要我的时候就是来背锅的吧。
我可听说了，那位于书记现在还在抢救，这人命官司我可背不住。”
刘建国才懒得扯皮，直接把所有的情况说个清楚。
明晃晃的告诉两人，别演了，事情他都知道，再演下去可没意思了。
林局听完刘建国的叙述，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司长。
刚刚这个废物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红星钢铁厂的事情，刘建国一点也不知道的。
现在看来，刚刚自己的那番表演，纯粹是给刘建国表演马戏了。
“赵司长，你先出去。”
既然这招不行，林局也不尴尬。
脸上的怒意收敛，平静的将赵司长支了出去。
等到赵司长离开，林局这才露出一个笑容，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幻影。
见状，刘建国不由的感叹，走到这一步的人，能力先不说，这脸皮指定是比城墙还要厚三分。
“建国，既然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现在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处理。”
闻言，刘建国眉头一皱，这林局话语中的意思是没有改变改革试点的想法。
但刘建国真的不想从红星钢铁厂入手，这些天他也不是闲着的。
预料到赵司长这群人可能失败，于是对红星钢铁厂进行了一番调查。
其实红星钢铁厂的内部情况并不算是什么隐秘，通过问询自己厂子的工人和领导就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红星钢铁厂的内部情况要比自己之前说的要麻烦很多，可以说这红星钢铁厂能够现在还能盈利。
其原因不是其产品质量有多好，而是其内部的关系复杂，各个方面的领导都在里面塞得有人，在其权力范围内给这个厂子一定的便利。
这才有能力在自家四九城钢铁厂不要的地方淘食吃。
要不然以两家厂子同质化严重，且自家厂子产品质量高出红星钢铁厂四五层楼这么高的情况下，这厂子绝对是第一个倒闭的。
现在支撑起活下去的地方，却是其最大的症结所在。
一旦失去了这些利益关系，只怕是改革完成之后，这厂子不仅不会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效益会在现在的基础上下滑。
这样的话，工人的收入还会比现在还低。
当然从长远来看，改革肯定好一些。
但这些反对者可不会看长远，他们只看现在的利益。
想着，刘建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把这些事情和林局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着刘建国有理有据的分析，林局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想要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但想到当时开会的时候，这位就已经说过，红星钢铁厂情况复杂，不适合作为试点的言论，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许久，林局这才继续询问道，
“那现在有没有办法，改革试点已经形成文件，想要更改恐怕不行。”
听着林局的话，刘建国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他也知道不行，三令五申最是折损威信。
特别是这件事情还是眼前这位林局刚刚上任，这是他作为局长的第一个行动。
可以说这次改革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成功，不成功也要成功。
思索片刻，刘建国还是没说出改一个厂子进行改革的建议，而是思索起了另外一个方案。
许久，刘建国这才看向林局，有些无奈的道，
“林局，这件事情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红星钢铁厂的事情我也和您说了，这里面情况复杂的很，想要彻底改革，除非把里面的工人和中底层领导大换血。
这几乎不可能。
如果说解决了这些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我还是要提前和您说一下。”
“说。”
“红星钢铁厂和我们厂子的产品同质化严重，就算改革之后，也不可能如同我们厂子那般实现腾飞。
甚至于没了那些关系，厂子的效益还会下降。
至于原因，我想您也清楚，说我们厂子的产品领先红星钢铁厂几十年都不过分。
价格上我们厂子产品的价格并不算贵，有我们厂子在，红星钢铁厂几乎没有活路，就算这次续了命，以后该没还是没。”
“那你们让出一部分市场呢？”林局提出了一个不可能的建议。
“林局，这不符合国家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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