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继续囚禁他
第八十八章 继续囚禁他
下一秒，沈仲远目光一转，正色道。
“臣绝非无端揣测，楼兰近年频频在边境滋扰，此番陛下与摄政王以大军压境，楼兰屈服，皇帝竟只身入我京城，这是否另有所图？此事若不慎重处置，万一他暗中与外廷勾结，或设下奸计，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凤璟脸色沉了下来，心头涌起几分不快。
他心知裴清宴确有孤身潜行之实，但其中缘由……
他隐约猜到几分。
他抬眼看向澹台湛，却见对方神色冷淡，眸光深沉，似乎这事情跟他没关系。
凤璟心头一紧。
下一刻沈仲远的话锋一转，朝澹台湛拱手。
“臣以为，摄政王此前将楼兰副使软禁，实属英明之举。既已查得其行迹古怪，臣建议暂不可放归，务须彻查，若其中果真有不轨图谋，必得以雷霆手段处置，以震慑诸方！”
话音一落，殿内文武百官神色各异。
凤璟面色沉沉，手指在案几上缓缓敲击。
“沈卿。孤记得，当初是孤与摄政王共同允诺，楼兰副使入京，予以礼遇。如今却无端延宕，岂非失信于天下？”
沈仲远正色上前一步。
“陛下！信诚然重要，可若因一纸诺言，而放纵一国之君在我京中暗藏祸心，那才是真正的不智！”
“再者，裴清宴虽为楼兰皇帝，但今次他入京，并非以国君之礼，而是以副使之身。既如此，便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既为使臣，行迹可疑，理当审查！”
听到这凤璟脸色更沉，正要开口，却听澹台湛忽然开口。
“沈大人此言，正合本王的意。”
全殿瞬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澹台湛身上。
“陛下，裴清宴孤身潜入，行径本就可疑。如今沈卿奏疏，证据确凿。若贸然放归，万一生变，不仅有损我金国颜面，更恐边境再起风波。”
“本王以为，此人暂且不得释放。待彻查清楚，再行定夺。”
凤璟叹气一声。
“阿湛，孤明白你的顾虑，可此事若拖得太久，楼兰必然生疑，恐惹边境不安。孤意以为，不宜再延。”
闻言，澹台湛神色未动，唇角却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边境是否安稳，不在裴清宴一人，而在本王大军，若楼兰敢妄动，本王自会让他们后悔。”
下朝后澹台湛回到王府，端坐于上首。
随着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数名侍卫簇拥着一人缓步走入。
那人一袭素净青袍，眉目清俊，气质温润如玉，正是楼兰皇帝裴清宴。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无声相触，偏殿的温度骤然降低。
澹台湛没有起身，只抬了抬眼皮，冷声道：“楼兰皇帝。”
而裴清宴停下脚步，神色不卑不亢，语调平和：“摄政王。”
随即殿中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湛抬手，指了指案前的方椅。“请坐。”
裴清宴淡淡颔首，衣袂拂地坐下。
这时澹台湛率先开口，“阁下不远千里，孤身潜行至我金国，本王很想知道，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听见这话裴清宴神色平静，指尖摩挲着衣袖边缘，语调缓慢却坚定：“本王自来，只为一人。”
澹台湛眸色陡然一沉。“凤栖鸾？”
殿中空气瞬间紧绷。
裴清宴迎着他的冷厉视线，不闪不避。
“不错，她是我楼兰皇后，本王怎能袖手旁观？她远离故国，孤立无援，受尽误解与刁难，我若不来，如何能安心？”
闻言，澹台湛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嗤笑。
“皇后？你所谓的皇后，不过是楼兰为苟延残喘，强行攫取的和亲棋子。”
裴清宴眼底骤然泛起暗潮，却仍克制声音。
“话不可如此说。她虽是和亲而来，但这些年，她勤勉持家，慰楼兰百姓，受众人敬仰。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我唯一的皇后。”
听见这话澹台湛嗓音骤冷，像刀锋割裂空气，“唯一？裴清宴，你可知她原本是谁？”
而裴清宴盯着他，心底一沉。
澹台湛猛然站起，衣袍猎猎作响，居高临下，凤眸冷冽得森寒。
“她是本王的妹妹！自幼在本王膝下长大，是本王亲手护到长成的公主！你以为凭一纸婚约，就能抹杀她与本王间十余载的羁绊？”
澹台湛语声冷厉，震得殿内寂静无声。
而裴清宴心头一颤，却仍旧迎上他的目光，嗓音坚定。
“她是金国公主不假，可她更是我楼兰皇后，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
随即澹台湛眸光冷沉，杀气几乎溢出。
“裴清宴，你当真以为，本王会容许一个异国之君，在我眼皮底下觊觎我的人？”
听到这裴清宴心口一紧，指尖微微收紧，终是压下情绪。
“你纵是摄政王，也不能剥夺她的选择，她若真心愿随你，本王便退让半步也无妨。可若她……心底仍有本王，你又凭什么逼她？”
此言一出，殿中气息骤然冷到极点，只见到澹台湛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
良久，他缓缓勾起唇角，笑意冷得彻骨。
“凭什么？”
“凭本王手中百万兵马，凭本王脚下这万里江山！”
“她既被送回金国，便注定与楼兰再无瓜葛！”
话音落下，空气几乎凝固。
裴清宴心口一紧，指节发白。
两人对峙，剑拔弩张。
澹台湛忽然俯下身，居高临下，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从齿缝里挤出。
“裴清宴，本王可以容你尚活着，是因为本王要你亲眼看着，她终有一日会心甘情愿留在本王身边。”
裴清宴瞳孔骤缩。
他呼吸一窒，却还是死死抬起头，咬牙低声道：“阿鸾不会答应的。你可以困住她的身，但困不住她的心。”
澹台湛笑了，那笑意冷得如同刀锋，划开空气。
“困不住？那本王偏要困给你看。”
他霍然转身，袖袍一甩，声音冷厉：“来人，将楼兰副使带回，继续软禁。未得本王旨意，不得擅自放人！”
“是！”侍卫齐声应下。
裴清宴被人带走，脚步沉稳，却在临出殿门时，忽然停下。
“若你真心待她，请不要逼她，这几年她一直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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