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他是我男朋友（4）
徐洛言眼眸一暗。
“这么晚，我得接你。”李曲信说得很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徐洛言抬眸看他。
李曲信脸上又挂起了那种他熟悉的、带着点恣意的笑。
“等会儿我跟这的老板打个招呼，你去换衣服，我们出去玩。”
徐洛言愣住了。
“我在上班。”
“我知道啊，工资照常发给你朋友，陪我吧。”
徐洛言喉咙有些发紧。
等徐洛言走远，卡座里那股微妙的寂静才被打破。
“李少，”有人笑着凑过来，挤眉弄眼，“真是你男朋友？准备养多久？”
李曲信蹙起眉，没立刻回答。
周旭在一旁晃着酒杯，没说话，只是看了李曲信一眼。
他跟李曲信认识得早，了解这人，要是真只是养着玩玩，李曲信根本不会当众承认男朋友这个身份。
他多半会笑着含糊过去。
自从李曲信上了大学，周旭出国，这群人确实很久没聚了。
许多习惯和认知，还停留在少年时厮混的印象里。
“闭嘴吧。”
他扫了一眼围坐的几个人，忽然觉得兴致全无。
桌上价格不菲的酒，身边熟悉又陌生的旧友，迷离喧嚣的环境，这一切曾经让他觉得放松自在的东西，此刻都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还是和陆灼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舒服些。
至少那帮人不会用这种打量货物的眼神看他身边的人，也不会把养多久这种话挂在嘴边。
“你们玩吧，”李曲信站起身，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账记我卡上。”
“这就走了？”周旭挑眉，“不等你的小男朋友下班了？”
“等。”他说，语气很淡，却没什么犹豫，“不过不在这儿等。”
徐洛言换了便服出来，一眼就看见李曲信倚在车边抽烟。
昏黄路灯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烟雾在夜色里散得很慢。
见他出来，李曲信按灭了烟，直起身：“走吧。”
“那个……”徐洛言走到他面前，声音有些犹豫。
李曲信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别告诉我，接下来你想说我回家了。”
徐洛言抿了抿唇：“……嗯。”
李曲信沉默了两秒，忽然笑了笑：“那我可以去你家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没邀请过我去你家看看。”
“我租的房子太小了，”徐洛言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背包带子，“而且……”
“哥！”
徐阳的声音横插进来。少年骑着辆小电驴，一个急刹停在两人面前。
他没好气地瞪了李曲信一眼，转头对徐洛言说：“哥，我接你回家。”
李曲信的目光落在那辆有些旧的小电驴上，又看了看自己的车，语气平淡：“本来你哥可以坐更舒服的车。”
徐阳挑眉，毫不掩饰话里的刺：“是吗？李少今天来这边玩，正好顺路送我哥回家？李少可真忙，娱乐生活这么丰富。”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
徐洛言拉了拉弟弟的袖子，转向李曲信：“今天谢谢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说完，很自然地侧身坐上小电驴的后座。
徐阳立刻发动车子，载着他汇入稀疏的车流，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
李曲信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夜风吹过来，带着凉意。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厢里很安静，还能闻到一丝徐洛言留下的、很淡的草莓味。
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闷闷地压在胸口。
他不明白。
不明白徐洛言为什么总是推开他递过去的“更好”的生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周旭发来的消息，问他是不是真走了，要不要换个场子继续。
他没回消息，直接开车回了家。
按理说，Alpha和Omega有过临时标记后，信息素的联结会逐渐加深，双方往往会越来越依赖彼此。
李曲信能感觉到，自己这些日子对徐洛言的在意越来越明显。
可徐洛言给他的感觉却恰恰相反，好像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客气，疏离，随时准备抽身离开。
果然，刚踏进家门，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徐洛言发来的消息。
【徐洛言】：临时标记已经很淡了。我想了一下，我们的关系还是就到这儿吧。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
李曲信盯着屏幕看了两秒，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好几声，徐洛言才接起来。
“什么意思？”李曲信开口，声音有点沉，“和我在一起不开心？”
“没有，”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只是觉得……还是不太合适。”
“哪儿不合适？”李曲信追问，“我们信息素匹配度很高，还是因为我朋友晚上说的那些话？你应该知道，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没有别人。”
“我知道，”徐洛言沉默了一下，“但抱歉。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
“洛言。”李曲信叫他的名字，语气重了些。
“我本来也不需要你负责，”徐洛言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件早就想好的事，“我们当初说好的，临时标记结束，关系就结束。”
李曲信握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
电话里只剩下轻微的电流声，和彼此呼吸的动静。
“所以，”李曲信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不少，“这段时间对你来说，就只是临时的？”
徐洛言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几秒，他才轻轻说：“嗯。”
然后电话挂断了。
忙音嘟嘟地响起来，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曲信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站了好一会儿。
他这是被分手了？
李曲信坐回沙发，拿起手机，盯着那个已经暗下去的聊天窗口。
他想再打过去，想追问到底为什么，想问清楚不合适具体是指什么。
可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徐洛言那个人，看着温软，骨子里却倔得很。
李曲信把手机扔到一边，仰头靠进沙发里。
客厅没开大灯，只有落地灯昏黄的光晕。
他盯着天花板，忽然觉得这房子有点空。
明明徐洛言从来没在这里过过夜。
可他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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