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老公,我有点想你
说话的人年过花甲,两鬓斑白,眸色浑浊透着不多言的狠,右侧脸颊有一道陈年旧伤。
一身藏青色唐装,手绣细纹,细端,是盘绕的虎身。
周斌道稳坐沙发,身侧立靠一根手杖,气场磅礴。
他抛出的话似打探。
周正昃头靠沙发背,仰目,盯着天花板,情绪复杂,只嗯了一声。
周斌道太清楚他心中的窥念,一语击出,“不过是一个女人,绑过来睡了,她心里自然就会有你的位置。”
惯犯,最知道怎么偷别人的家!
周正昃身子未动,斜目透寒,“你要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
周斌道不怒反笑,“有魄力是好事,但你最好记住,这些年是谁养活了你。”
富豪夫妇会收养他,真以为是泼天的富贵降临?
杀人买凶,洗脱罪行,大肆出钱揽收风声,从地下囚一跃到权贵人士。
要不是周斌道在背后支撑,一路清道,他能活着与徐圣邱对抗都难!
不过是一只满地盘伏的蝼蚁。
周斌道看中的是他满腹仇恨,阴狠敢做,又一心塞满贪念,被女人牵绊。
两人如出一辙。
周正昃没出声。
周斌道,“安琳已经醒了,可能一辈子都会有药瘾,你抽空去看看。”
周正昃一口回绝,“我不是医生。”
周斌道鲜少对他下令,“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周正昃眉头浅蹙,知道这件事拒绝不了,直说,“老爹,她是你干女儿,我是你儿子,搞一起,你就不怕生出来的孩子天生脑瘫?”
男女情,谁投个信号,双方都懂。
安琳跟他这么多年,情付多少,周正昃很清楚。
但他谁都不要,只求景妘低头垂目,像待狗那般也好,他甘之如饴。
周斌道,“你要是能撒一个种,是什么样我都照单全收。”
一辈子无亲骨肉的人,到老了总想儿孙满堂。
偏偏,收的儿子是个禁欲骨,裤腰栓的比谁都紧,甘愿等心里人回头垂怜,活像个丧家犬,一头扎到底。
周正昃被堵得无言驳声,干脆不说了,起身要走。
周斌道见状,又撂下一句,“叶敬川在摸你的底细,下周逄老的大寿,你带礼上门。”
周正昃眉目倏紧,“好。”
-
叶敬川在疗养院待了三天。
萧溟给他全身检查,结果如旧。
办公室里。
“道成,我和你说句实话,这三年是最佳恢复期,如果叶先生次次的结果都是一样。”说到这,萧溟顿了声,“可能这辈子就——”
他没说全,留了话音,但都懂。
道成面色佯装沉重,一心记着叶先生的交代,他追问,“没别的方法了?”
萧溟一脸肃态,“损伤的是神经,你和我都知道,一旦触及,就是一辈子的事。”
道成垂目又抬,“这些年,你有没有为谁看腿是成功案例的?”
像是怕他误会,解释一句,“我只是想多了解,让叶先生能有活下去的念头。”
萧溟一听,他理解,说了个名字,“周斌道。”
“他和叶先生情况相似,也是一场车祸坏了腿,但现在可以双脚行走,只是需要手杖支撑。”
周道斌?
叶敬川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垂目思酌。
道成,“叶先生,周斌道不像圈里人,但能找萧溟看病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百思不得其解。
叶敬川依稀记得这人在哪听过,老爷子或是景爷爷口中。
“你说,周正昃为什么会改姓改名?”
道成像是醍醐灌顶,抑制不住一声“我靠”脱口而出,“叶先生,你脑子怎么长的?”
叶敬川眉头浅蹙,“让林译去查一查。”
道成得令去办。
当晚,叶敬川与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
提及周斌道,老爷子脸色忽变,“怎么会问起他?”
叶敬川说实情,“我觉得景爷爷的事和他有关系。”
老爷子叶兴德眉目欺压,“不要与他打任何交道。”
叶敬川觉得事到如此,不牵扯不可能,“爷爷,有些风声你也听见了,周正昃一心贪念小妘,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景延文与他也有联系,不斩草除根,日后不可能太平。”
叶兴德思量,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须臾才道,“周斌道从商,在国外名声大噪,但他背后一直有灰色交易,黑白两道通吃。”
“只是,从七年前他就没再露面。”
灰色交易,七年前?
挂了电话的叶敬川觉得心里的猜忌是对的。
周正昃贩毒,周斌道对这方面更是轻车熟路,两人沆瀣一气。
但周正昃出国到被富豪收养,中间隔了两三年。
这么一算,到现在,也就是七年。
如果他的背后是周斌道。
那他出谋划策,让周正昃扳倒养父母,吞并资产,杀人买凶的目的是什么?
事情缠绕,就像一团雾萦绕眼前,吹不散也解不开。
这时,叶敬川拿出手机给林译打了通电话,“查一查周正昃当年在孤儿院的负责人。”
林译,“少爷刚查出来,对于周正昃的收养,当初不止那对夫妻,但他一直不愿走。”
目的很明确。
“至于孤儿院的负责人,在周正昃被收养一个月后就死了,警方给出的结果是嗑药致死。”
叶敬川眉头紧压,一步步踩踏在人血之上,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也无疑证明一点,人命在周正昃眼中十分薄贱。
“查出周斌道什么了?”
林译,“少爷说他的消息压得很死,需要拿钱合伙办。”
叶敬川,“给他打五千万。”
此时,旁听的叶戎没压住板凳腿,人仰马翻坐在地上。
五千万?
五千万啊!
他爸真大方!
银行卡可以塞下吗?
不行的话,给他开一家银行吧。
林译,“好。”
叶敬川听到电话里的声,“让叶戎接电话。”
林译把手机递给他,叶戎立刻接过,喊了一声,“爸。”
叶敬川,“把事调查清楚,剩余的钱你自己留着。”
叶戎货真价实地尝到了父爱,“好。”
叶敬川刚准备挂电话,那头又喊道,“爸。”
叶敬川,“说。”
叶戎被五千万快感动死了,“你好好治腿。”
叶敬川却问,“又考差了?”
叶戎觉得这才是他爸,“没有,考了670,我打算以后和你一样,上大学进部队再接管公司。”
林译难得听父子俩谈这些,没多听,去厨台开火煮泡面。
叶敬川,“可以。”
惜字如金。
但他这声回应,落在叶戎心里却是暖烘烘的,“爸,我想你了。”
叶敬川眉头倏紧,“又去酒窖喝酒了?”
叶戎:?
为什么他妈这样说,他爸就春心荡漾,到他这就成喝酒了?
叶敬川见他不出声,证据确凿,“叶戎,我看你是皮痒了!”
叶戎一听要挨揍,立刻解释,“我没喝,我是学我妈才这样说的。”
叶敬川,“你学的明白吗?”
父母爱情容不下半个孩子。
“把手机还给林叔。”
叶戎暗戳戳发誓,以后再说想他爸,他就是儿子!
但父命难违,起身去还手机。
林译一手接过,让叶戎看着锅里的泡面。
聊了十分钟,叶敬川才挂断电话。
去浴室冲澡,换上睡袍,开了一小时的线上会议,临近收尾,太太打来了视频电话。
叶敬川匆匆结束,才接通。
一眼入目太太的美貌。
景妘盯着他,估计洗过澡了,额发微遮眉头,像个顺毛大狗狗,“腿查的怎么样?”
说着,她拿着手机趴在床上,身前垫着枕头。
叶敬川一扫她领口的春光,想着那处的柔软,目光稍沉,“没什么事。”
景妘就知道,他的腿比常人都有力,双手抱她站着来,最短一小时。
这会儿,夜静最容易聊情,尤其是小别的夫妻,四目相对,情绪都快溢满了。
“老公,我有点想你。”
床上。
景妘肩上细带滑落,目光发溃,双颊泛红。
叶敬川低声诱哄,“宝宝,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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