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雨水的相亲事
礼拜六下午，何雨柱比往常早些回了家。
刚进东跨院，就看见何雨水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手里绞着一条新手帕，脸上带着点姑娘家特有的红晕，眼神亮晶晶的。
“哥，你回来啦！”
何雨水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何雨柱把公文包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目光在她脸上扫过。
“嗯。今天供销社不忙？”
“还行。”何雨水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和羞涩.
“哥，我们社里管人事的刘大姐，给我介绍了个同志。”
他妈的有黄毛！
何雨柱正准备倒水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哦？哪个单位的？”
“叫赵卫国，在区文化局工作，说是宣传科的干事。”
何雨水话匣子打开了。
“刘大姐说他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干部，他本人也是高中文化，人长得也精神……”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递到何雨柱面前。
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中山装，梳着整齐的分头，戴着眼镜，对着镜头笑，看起来就是个斯文败类。
何雨柱接过照片，只瞥了一眼，就放在了桌上，没多做评论。
很想把它烧掉，他妈的。
“人怎么样，还得见了才知道。”
他问雨水：““跟你说了什么时候见面？”
“下个礼拜天，中山公园。”
何雨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刘大姐说他文笔很好，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呢。”
哦，那就更加不行了，文化人，没一个好人，何雨柱暗暗在心里下了个通知。
这时，林雪音抱着小修远从屋里出来，笑着接话：
“这是好事啊，雨水也到年纪了。见见也好，就当多认识个朋友。”
她怀里的何修远咿咿呀呀地朝何雨柱伸手。
何雨柱接过儿子，把他举高了一下，逗得小家伙咯咯笑。
但他的眼神却没什么笑意，只是对何雨水说：
“区文化局，宣传科……行，我知道了。见见面可以，其他的再说。”
何雨水用力点点头，又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才小心地收进口袋里。
接下来的两天，何雨柱一切如常。
上班，下班，回家抱孩子，陪女儿宁宁玩积木，偶尔和过来串门的许大茂扯几句闲篇。
娄晓娥已经怀孕了，记得写过这段，再往前翻，一直翻不到。
但在周二上午，他去了一趟资料室。
顺手调阅了近期所有区文化局上报的简报和宣传材料。
周三，他又出去了一趟。
他的自行车缓缓骑过区文化局所在的那条街，在距离大院门口约七八十米的路边短暂停靠了片刻。
他停下车，像是等人，目光随意地扫过那座灰砖建筑。
周五晚上，陈永贵的警卫员小张来了家里一趟，说是送一份“需要何处长补充了解的抚恤材料”。
何雨柱在书房里打开了它，里面是几页关于赵卫国及其家庭背景的更详细信息。
包括他父亲在轻工局某个下属厂的工作变动情况，以及赵卫国本人一些在文化局内部并不算秘密的“风流韵事”
无非是和局里另外两个年轻女同志关系略显暧昧，工作上有些好大喜功，喜欢吹嘘。
所有这些，何雨柱做得无声无息。
那些材料，他看完就用火柴点了丢炉膛里。
礼拜天转眼就到。
何雨水特意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格子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早就出了门。
她一走，家里的气氛似乎就安静了下来。
雪音一边给何攸宁喂着苹果泥，一边对坐在旁边看报纸的何雨柱说：
“我看雨水挺上心的，那小伙子听着条件也不错。”
何雨柱“嗯”了一声，目光没离开报纸。
“要是处着合适，也是桩好事。”雪音又说。
何雨柱放下报纸，看了一眼妻子，没接话。
雪音突然就懂了。
傍晚时分，何雨水回来了。
脸上的兴奋劲儿淡了不少，眉头微微蹙着，进门时也没像往常那样高声说话。
“回来啦？怎么样？”雪音关切地问。
何雨水把包放下，叹了口气：“人……是挺能说的。”
“能说是好事啊，说明开朗。”雪音笑道。
“太能说了。”何雨水在哥哥旁边的凳子坐下，自己倒了杯水。
“从头到尾，基本上都是他在说。
说他爸在轻工局的关系，说他写的文章领导多赏识，说他们文化局以后要盖新办公楼……
还问了我咱们家的情况，院里都住着什么人，哥你在部里具体管哪块……”
何雨柱依旧看着报纸，没有发言。
“而且，”何雨水犹豫了一下。
“他好像对供销社的事情特别感兴趣，问我们那些紧俏商品是怎么调配的，能不能提前知道消息……我感觉，不太舒服。”
雪音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些是有点……”
何雨水抬起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何雨柱：“哥，你觉得呢？”
何雨柱这才慢慢折起报纸，看向妹妹。
“这个人，我觉得不行。”他言简意赅。
“为什么这么说？”何雨水还算冷静。
何雨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
“他在单位，能力一般，但很会钻营，和你大茂哥一起一样。”
说着，他看了雨水一眼，这里不是针对许大茂，大茂确实之前在男女方面不太注意。
“他和你见面，看中的未必是你这个人，可能更看重你在供销社的工作，以及……”
他顿了顿，“你有个在部里当处长的哥哥。”
何雨水愣住了，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哥……你……你去查他了？”何雨水有点难为情了。
“没有正式查。”何雨柱语气淡淡的，“你要相亲，我肯定要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要认真查的话，得把他祖宗都给查出来，这个人，不行。”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确定，不是武断，而是基于充分信息下的结论。
何雨水看着他平静的脸，想起这些年，哥哥如何待她，什么事情都想在前面。
“我知道了。”她没过多犹豫。
“那我……我明天就跟刘大姐说，感觉不太合适。”
“嗯。”何雨柱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大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一下，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不急。我和你嫂子帮你留心。”
说完，他弯腰抱起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女儿何攸宁，走向里屋。
“宁宁，来，爸爸看看你今天画了什么。”
雪音看着丈夫的背影，又看看小姑子，轻轻拍了拍何雨水的手背：“听你哥的，没错。”
何雨柱很想多留雨水几年，毕竟从小养到大，嫁出去，等于在他心上挖一块肉。
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到年龄不结婚就很多人说。
怪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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