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上赶着送人头

陆文倩和陆文秀姐妹俩得了消息，幸灾乐祸地赶了过来。

“哟，妹妹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陆文倩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开口。

秦雪曼看见她们就烦，没好气地吼道：“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妹妹别动气嘛。”陆文秀反倒不恼，拉着陆文倩在旁边坐下，慢悠悠地劝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虞婉宁那个贱人，精得跟猴似的，你明着跟她斗，占不到半点便宜。我们姐妹俩在她手上吃的亏，还少吗？”

秦雪曼不说话，只是胸口剧烈起伏。

陆文倩也跟着帮腔：“就是！你以为找两个地痞去砸店就行了？人家现在是侯夫人，动动嘴皮子就能叫来官府的人。你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送人头吗？”

秦雪曼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心烦意乱，但又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是事实。

“那你们说怎么办？”她咬着牙问。

“明着不行，就来暗的。”陆文秀凑近了些，压低了嗓门，“下毒，放火，收买她身边的人，法子多的是。只要做得干净，谁能查到我们头上？”

秦雪曼看着两人那副算计的模样，心里虽然厌恶，却也觉得她们的话有几分道理。她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行了，我知道了。”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

冠军侯府。

虞婉宁处理完铺子的事，只觉得身心俱疲。最近这些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她感觉自己的运气都变差了。

“翠桃，备车。”

“小姐，您要去哪儿？”

“去城郊的静安寺。拜拜佛，求个心安。”虞婉宁揉了揉眉心，“顺便给侯爷，也求一道平安福。”

城郊，西山大营。

三皇子、顾九卿和陆铮三人并肩站在点将台上，台下是黑压压一片的精锐士兵。

三皇子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宣布选兵的标准，陆铮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殿下，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陆铮对着三皇子一抱拳，视线却挑衅地扫过一旁的顾九卿，“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讲究的是配合与默契。选人一事，事关重大。顾侯爷虽勇冠三军，但毕竟长于冲锋陷阵，于这识人用人之道，怕是……有些生疏。依末将看，这选人的事，还是由末将代劳为好。”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在挤兑顾九卿，想当众给他一个下马威。

三皇子听了，心里正中下怀，面上却故作为难：“这……顾侯爷毕竟是父皇亲点的副帅……”

“殿下说笑了。”顾九卿根本没看陆铮，只是对着三皇子微微躬身，态度淡然，“陛下让我来，是辅佐殿下。这军中大小事务，自然都由殿下和陆将军做主。我不过是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哪里敢越俎代庖，抢了殿下的风头。”

他这话一出，陆铮的脸顿时就僵住了。顾九卿三言两语，不仅把皮球踢了回去，还暗讽他陆铮不把主帅三皇子放在眼里。

陆铮心里憋着火，却又发作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三皇子脸上的笑意更深。

“顾侯爷言重了。”三皇子拍了拍顾九卿的肩膀，一副倚重兄弟的模样，随即转向下方负责接待的兵营首领，“张都统，既然如此，选兵一事，就由本王亲自来吧。”

那张都统是个看惯了风向的老油条，立刻会意，一挥手，高声喊道：“来人！把咱们西山大营的先锋营拉出来，让殿下和两位将军过目！”

很快，一队气势剽悍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跑了过来，个个龙精虎猛，杀气腾腾。

张都统满脸得意地介绍道：“殿下，这可是咱们营的宝贝疙瘩，人人都能以一当十！”

三皇子看着台下那支杀气腾腾的先锋营，很是满意，当即拍板，将这支队伍划归自己麾下。

陆铮见状，赶在三皇子走下点将台前，凑了过去，压低了话音开口，那音量却又恰好能让几步外的顾九卿听得一清二楚。

“殿下，这支先锋营确实是精锐。只是，全数交给顾侯爷一人统领，怕是不妥。陛下让他辅佐，可没让他自成一军。依末将看，不如将此营拆分，拨给他三百人，负责前路斥候，既全了陛下的旨意，又不至于让他拥兵自重，乱了您的调度。”

三皇子脚下一顿，回头瞥了眼一言不发的顾九卿，觉得陆铮的话很有道理。

顾九卿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等着主帅的命令。

大军开拔，顾九卿领着三百斥候，一马当先，很快便与后方的主力拉开了距离。

行军不过半日，后方便有快马追上，传令兵高声喊道：“顾侯爷！陆将军有令，斥候营行进太快，与主力脱节，有违兵法！请即刻放缓行军！”

顾九卿一言不发，抬手下令，整支队伍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可没过两个时辰，又一骑快马赶到，传令兵的口气更加急躁：“顾侯爷！陆将军问您是不是在带兵游山玩水！如此龟速，何时才能抵达边境？延误了军机，你担待得起吗？速速前行！”

三百斥候被这朝令夕改折腾得有些怨言，顾九卿却始终面无波澜，只是依令行事。

来来回回几次，他都逆来顺受，让跟在三皇子身边，一心想看他笑话的陆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也使不上劲。

眼看离陛下规定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三皇子终于坐不住了，不得不下令全军急行军，昼夜兼程地赶往边境。陆铮那点想磋磨顾九卿的小心思，也只能暂时歇了。

京城这边，虞婉宁送走顾九卿的第二天，一早就起了身。

她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便打算去城郊的静安寺上柱香，求个心安。

马车刚备好，她扶着翠桃的手正要上车，一辆熟悉的马车就从巷口拐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挡住了去路。

车帘掀开，露出了秦雪曼那张精心打扮过的脸。

“姐姐这是要出门？”秦雪曼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几步便走到了虞婉宁面前。

虞婉宁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避开了她想来拉扯的手。

“有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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