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这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
面对林芳的问题，周时序端起茶杯，语气始终平和：“主要经营科技和房地产，也涉及一些金融投资。”
“哦哦，大公司啊！”林芳眼睛一亮，“那公司叫什么名字？规模大不大？”
“妈……”陈澄忍不住想打断，却被周时序一个眼神安抚住了。
他依旧从容，简单答道：“周氏集团，规模还可以。”
“周氏集团？！”这次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父也跟着插话，惊讶道：“是那个经常上财经新闻的周氏？”
周时序微微颔首：“是的。”
林芳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周时序的眼神彻底变了，那已经不是看女婿的眼神，简直是看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哎哟，这可真是……澄澄这孩子真是有福气，时序啊，那你平时工作一定很忙吧？怎么认识我们澄澄的？”
这个问题让陈澄的心提了起来。
周时序却面不改色，放下茶杯，语气自然得像是在陈述事实：“我和澄澄是通过我妹妹认识的，也算是缘分。”
他说这话时，目光很自然地转向陈澄，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影子，专注而温和。
陈澄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视线，心脏猛地一跳，脸颊不受控制地泛红。
林芳可没注意女儿的小心思，她完全被周时序的话和态度取悦了，笑得合不拢嘴：“对对对！缘分最重要！我们澄澄啊，就是性格好，长得也漂亮，就是有时候迷迷糊糊的……”
“妈！”陈澄红着脸打断她。
周时序却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纵容：“是有点迷糊，但很可爱。”
陈澄的脸更红了，低头盯着自己的茶杯，不敢看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芳的热情简直空前高涨。
她详细询问了周时序的家庭情况、收入状况，虽然周时序回答得很含蓄，但透露的信息已足够让林芳心跳加速，甚至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起婚后的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等等。
周时序始终耐心地回答着，态度谦和，言辞得体，既不过分炫耀，也不刻意隐瞒，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连一向沉稳的陈父，在听到周时序谈及对未来的一些规划和见解时，也不禁频频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
午饭时，林芳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席间，她不停地给周时序夹菜，嘘寒问暖，那热情劲儿让陈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时序却没有丝毫厌烦，反而很给面子地吃了不少，还对林芳的厨艺真诚地夸赞了几句，哄得林芳眉开眼笑。
吃完饭，陈父拉着周时序下起了象棋。
陈澄在厨房帮林芳洗碗，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将。”周时序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笑意：“伯父，承让了。”
“哎呀，又输了！”陈父爽朗的笑声响起：“时序你这棋艺可以啊，思路清晰，走一步看三步，不错不错！”
“叔叔过奖了，是您让着我。”
听着两人融洽的交谈，陈澄悬着的心终于慢慢落了下来。
林芳一边擦着盘子，一边压低声音，喜滋滋地对陈澄说：“澄澄啊，你这孩子，可真是给了妈一个大惊喜！时序这孩子，妈看着真不错！长得好，家世好，有本事，关键是对你还这么有耐心！你可要好好把握，知道吗？”
陈澄看着母亲眼中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满意，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母亲是为她高兴，也是为这桩意外得来的好婚事庆幸。
只是……这毕竟是一场协议婚姻。
一年之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妈，我们其实……”
她张了张嘴，想说出部分实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母亲欣喜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其实什么？”林芳追问。
“……其实相处得挺好的。”陈澄最终改口，挤出一个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林芳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包容，互相体谅，时序工作忙，你要多理解他，照顾好他，知道吗？”
“嗯。”陈澄轻轻点头。
下午三点多，周时序看了看腕表，起身告辞。
林芳和陈父极力挽留，周时序温言解释晚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二人才作罢。
临走时，林芳拉着周时序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时序啊，有空常和澄澄回来吃饭！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一定，谢谢伯母。”周时序微笑应下。
他又转向陈父：“伯父，下次再陪您下棋。”
“好好好，下次我可要赢回来！”陈父笑着拍拍他的肩。
直到坐进车里，驶离了小区，陈澄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
“累了？”周时序看向她。
“嗯……”陈澄揉揉太阳穴：“我妈她话太多了，没吓着你吧？”
周时序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没有，伯父很热情，伯母也很和善，你的家人很好。”
他的肯定让陈澄心里暖了一下。
她侧过头，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大哥，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配合，这么有耐心。”陈澄真诚地说：“还有，谢谢你在我爸妈面前，那么给我面子。”
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必如此迁就她的家人，可他不但做了，还做得那么自然周到。
周时序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拐过一个弯。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陈澄，我们现在是夫妻，在你家人面前维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陈澄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给周时序冷硬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陈澄忽然觉得，这场始于荒诞错误的婚姻，或许并没有她最初想的那么糟糕。
至少，她遇到的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要可靠，要温柔。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陈澄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第一次对那个原本陌生的家，生出了一丝模糊的期待。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开视线后，周时序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看着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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