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不值得你这样

交换戒指时，帕占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无名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而不远处的帕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阴郁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更深的算计。

仪式结束后，冯启东被保镖“请”到休息室等候，冯天雪想过去跟父亲说句话，却被帕占拦住了。“别急，”他揽着她的肩膀，走向敬酒的宾客，“等敬完酒，我就送他去机场。”

冯天雪被迫跟着他穿梭在宾客之间，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直到走到帕辰面前。帕辰端着酒杯，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试探：“嫂子？倒是没想到，大哥会选一个……这么‘听话’的妻子。”

冯天雪的脸色一白，刚要开口，帕占却抢先一步，将她往身后护了护，语气冷了几分：“我选的人，轮不到你置喙。”

帕辰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冯天雪一眼，转身离开了。冯天雪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发慌——帕占的这个弟弟，比帕占更让人看不透，而这场看似尘埃落定的婚礼，似乎藏着更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教堂后的庭院种着大片栀子，纯白的花瓣沾着午后的微光，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帕辰踩着石板路走出宴会厅，刚绕过雕花廊柱，就看见Mai倚在露台栏杆旁，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烟，另一只手握着半杯红酒，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礼服，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只是平日里明艳的脸上没了笑意，眼底蒙着一层淡淡的落寞。听到脚步声，Mai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阴郁的眉眼上顿了顿，又低下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不值得你这样。”帕辰走到她身边，声音比庭院的风更冷几分。他太清楚大哥的手段，Mai跟着帕占三年，替他处理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却从来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Mai闻言，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指尖的烟蒂在栏杆上轻轻磕了磕：“我知道他早晚会娶别人。”她顿了顿，目光望向宴会厅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宾客的喧闹声，语气轻得像叹息，“因为……我不配。”她出身卑微，双手沾过灰，哪里比得过冯天雪那样家世清白的“大小姐”，就连做他的情人，都不够格。

帕辰的眸色骤然沉了沉，阴郁的眼底翻涌起几分怒意——他最见不得她这副自轻自贱的模样。明明被利用得彻底，却还替那个男人找借口：“他只是在利用你！你帮他挡过麻烦，替他盯过对手，他给过你什么？除了‘帕占先生身边的人’这个虚名，还有什么？”

“我一早就知道。”Mai打断他的话，眼底泛起红意，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只是他的帮手。”是她自己贪心，看着他运筹帷幄的模样，看着他偶尔流露的温和，便忍不住陷了进去，以为只要足够听话，就能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儿。

帕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蛊惑：“想得到他吗？我帮你。”

Mai猛地抬头看他，眼底满是震惊，随即又染上几分怀疑：“为什么要帮我？你……”她的声音顿住，目光落在帕辰近在咫尺的脸上，他的眉眼与帕占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阴郁的温柔，让她莫名地心头一跳，语气也软了下来，眉眼间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媚意，“你有什么条件？”

帕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上的碎发，指腹的温度带着几分刻意的灼热。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条件很简单——你可以试试，喜欢我。”

Mai的身体僵了一下，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与帕占身上的冷杉气息截然不同，却让她莫名地慌了神。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帕辰收紧的手臂堵回了喉咙里，只能任由他抱着，心里乱成一团麻——一边是求而不得的帕占，一边是突然示好的帕辰，她似乎又要卷入一场新的漩涡里。

夜色漫过庭院的栀子花丛，将露台的阴影拉得很长。帕辰的怀抱带着雪松的冷香，裹着不容挣脱的力道，Mai僵在他怀里，脑海里却不受控地翻涌着帕占的模样——婚礼上他揽着冯天雪的腰，眼神里那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专注，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偏过头，鼻尖蹭过帕辰的衣领，恍惚间竟觉得这冷香里掺了几分帕占身上惯有的冷杉气息。酒精在血液里发酵，将理智一点点冲散，那些被压抑的委屈、不甘与渴望，此刻都化作了燎原的野火，烧得她失去了判断。

“帕辰……”Mai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西装下摆，目光落在他与帕占相似的下颌线上，眼底蒙了层水汽，“你真的能……帮我吗？”

帕辰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看着她眼底那抹不属于自己的、对另一个人的渴求，阴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却很快被更深的占有欲取代。他没回答，只是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雪松的冷意，却又燃着滚烫的侵略性。Mai的身体颤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闭上眼，将眼前人的脸与记忆里帕占的轮廓重叠——她贪恋的从来不是谁的怀抱，只是那点能靠近帕占的错觉。

她抬手，环住帕辰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陷进这个虚假的温柔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点求而不得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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