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隐秘的保险柜
楚中天斩钉截铁，“我这边会顶住。记住，程序上绝不能有任何瑕疵...所有审讯、取证，必须经得起最严格的审视...周明春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挑程序毛病翻盘...”
“明白...”
电话刚挂，赵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急促和兴奋：
“主任...程建军在机场被我们的人按住了...这小子想跑...正准备飞琼州...人已经带到指定地点...黄德贵也交代了张磊的下落，我们的人正去堵他...”
“好...立刻分头审讯...重点突破程建军...我要知道他账户里那些钱的最终去向，特别是‘鼎盛投资’那笔...还有，他和周明春有没有任何形式的联系...任何...”
林川眼中寒光闪烁。机场被抓，程建军的心理防线必然脆弱。
“是...”
审讯室。灯光惨白。程建军，一个三十多岁、衣着光鲜却掩不住此刻狼狈和惊恐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发抖。
赵刚主审，小李记录。林川在隔壁监控室，通过单面玻璃冷冷注视着。
“程建军，知道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赵刚声音不高，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我...我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程建军眼神闪烁。
“抓错人？”
赵刚嗤笑一声，将一叠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看看...这都是从你名下的银行卡里打出来的流水...去年九月到十二月，你的账户收到来自‘康健咨询公司’的转账总计七百六十三万...解释一下，你一个无业人员，这些钱哪来的？”
程建军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
“这...这是我...我帮朋友做点小生意赚的...”
“小生意？什么生意能几个月赚七百多万？”
赵刚身体前倾，目光如炬，“你的朋友是谁？程志平？还是你那个开‘康健咨询’公司的舅舅王斌？”
名字被点破，程建军身体猛地一颤。
“程志平已经交代了。”
赵刚突然诈了一句，虽然程志平还在死扛，但对付程建军这种小角色足够了，
“他说这些钱都是通过你走账，最终要送到‘上面’去的。‘上面’是谁？‘鼎盛投资’又是怎么回事？那三百五十万，你转给谁了？”
“不可能...堂叔他...”
程建军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猛地闭嘴，额头上冷汗涔涔。
“堂叔？程志平是你堂叔，对吧？”
赵刚抓住破绽，步步紧逼，“他让你收钱、转账，当个过路财神，你就老老实实当？那些钱不是你的，你只是经手。”
“但经手巨额不明财产，也是犯罪...而且数额特别巨大，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你想替程志平，还有他背后的人背这个黑锅？”
“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背后的人...”程建军慌乱地摇头。
“不知道？”赵刚冷笑，又拿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鼎盛投资’。去年十月，也就是‘光影至尊’采购合同签订后不久，‘康健咨询’转给你三百五十万，你几乎在同一时间，将这笔钱原封不动地转入了‘鼎盛投资’的账户。这笔‘投资’，收益怎么样？嗯？”
程建军看着那份转账凭证，眼神彻底涣散。他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击碎。
“程建军，你只是个小卒子。钱一分没进你口袋，却要承担全部责任，值吗？”
赵刚放缓语气，带着一丝诱导，“说出钱的最终去向，特别是‘鼎盛投资’这笔钱的实际受益人，算你有重大立功表现...这是你唯一减轻罪责的机会...想想你的家人...”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程建军粗重的喘息声。
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监控室里，林川屏住呼吸。
终于，程建军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下来，声音嘶哑：
“我...我说...那三百五十万...不是投资...是...是堂叔让我转给‘鼎盛’的...说是...是给一位领导的...‘感谢费’...”
“哪位领导？名字...”赵刚厉声追问。
“具体名字...堂叔没明说...但他...他提过一次...说这位领导...姓周...在省里管...管组织的...很关键...”
程建军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恐惧。
姓周...省里管组织...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赵刚耳边炸响，更让监控室里的林川瞳孔骤然收缩...
周明春...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这个位置，对地方官员的升迁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程志平所谓的“省里背景”，竟然是他...
“你怎么确定是周明春？有什么证据？”
赵刚强压住震惊，追问细节。
“没...没直接证据...”
程建军摇头，“但堂叔...程志平...每次提到这位‘周部长’，语气都...都特别恭敬小心...有一次...他打电话...我无意中听到一句...‘周部长您放心，三院这边就是您的后花园...’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后花园”...这三个字，其意自明...周明春不仅收受了巨额贿赂，更将市三院视为自己的私人领地，程志平不过是他的看门人和敛财工具...
“关于周明春，你还知道什么？任何细节...”赵刚不肯放过。
“还有...还有...”程建军努力回忆，“堂叔...程志平的书房...他有个很隐秘的保险柜...里面...好像放着一些...重要的东西...他从不让我靠近...有一次他喝多了...说那是他的‘护身符’...”
护身符？
林川在监控室立刻拿起内线电话：
“赵刚，立刻问清楚保险柜位置和可能的密码线索...小李，马上联系搜查组，准备对程志平家进行二次彻底搜查...重点找隐秘保险柜...里面可能是行贿记录或其他关键证据...”
审讯室里，赵刚心领神会，继续施压。
程建军绞尽脑汁，提供了几个程志平可能使用的密码组合。
与此同时，对张磊的审讯也取得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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