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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跪着的石头,也会长出花来


夜色如墨,浸透了归墟殿的每一寸石阶。

应竹君独坐于玉台中央,手中紧握那枚护身符,指尖摩挲着干涸的血迹,仿佛能触到十五年前那一夜的寒风与火光。

玉佩贴在心口,仍微微震颤,似有无数低语自深处涌出,却只化作一片混沌回响。

她闭目凝神,将护身符缓缓嵌入玉佩背面那道隐秘凹槽。

咔——

一声轻响,如锁开启,又似命轮重启。

刹那间,整座玲珑心窍剧烈一震!

玉佩骤然迸发温润金光,晶体碎裂成无数细小光点,旋即化作藤蔓般的流光,自她手腕缠绕而上,沿着经脉游走全身。

那些多年沉积肺腑、每逢秋寒便撕心裂肺的咳疾之根,竟在这光芒中寸寸瓦解,如同冰雪遇阳。

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直贯百骸,她气血奔涌,脉象由细弱游丝转为江河奔腾,四肢百骸前所未有地清明通透。

她睁眼,瞳中闪过一丝金芒。

归墟殿内雾气翻涌,母亲的身影再度浮现,比先前清晰许多。

她穿着旧日宫装,面色苍白,嘴角含笑,抬手轻抚女儿额角,声音极轻,却字字落进心底:

“你走的路,比我更难。可我信你,能用这心窍,救该救的人。”

话音未落,整座仙府轰然震动。

【书海阁】穹顶之上符文流转,尘封已久的第二层门户无声开启,一道古卷自行飞出,悬浮半空——《沈氏秘录·归墟七誓》。

七族共立备荒总仓的盟约全文,赫然其上。

应竹君伸手接过,指腹划过泛黄纸页,目光沉静如渊。

原来当年灾年饥荒,七大家族曾暗中缔结契约,共建地下粮仓以备不测,而主导者正是她外祖母一族的沈家。

此盟本为苍生计,却被后来权欲熏心之人篡改、湮灭,终成禁忌。

她垂眸,指尖微颤。

这一纸盟约,不只是旧日真相的一角,更是撬动朝局的新支点。

翌日清晨,薄雾未散,春桃被引入转运司偏殿。

少女跪地,双肩颤抖,泪如雨下:“小姐……奴婢本不该活到现在。那年宫变,崔嬷嬷抱着您冲出火海,背上插着三支羽箭,还死死护着这块护身符……她说‘找到青衣相公,把东西交给她’,她不知您是谁,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做,但她记了一辈子……”

应竹君怔住。

青衣相公?

那是她第一次女扮男装入宫探母时穿的衣裳。

那时她不过十二岁,母亲摸着她的头说:“若有一日我不在了,有人拿着这护身符来找你,便是我们沈家最后的信使。”

她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春桃,声音微哑:“你不是奴婢。”

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你是应家欠下的恩人之后。”

殿外晨光破云,照在两人身上。

她当即召来阿箬,命其为春桃更衣易服,授“转运司记事”之职,专理旧档考证,凡涉前朝旧案、宗室秘辛者,皆由其协查。

阿箬领命而去,眼神冷厉中多了一分审视——此人既是故人之后,亦可能是通往宫廷秘辛的关键钥匙。

同日午时,衢州急报传至杭州。

周文渊破冒领粮案,手法干净利落,却不循常法。

他未拘一人,反在村口设台公开审案,令百姓围观。

当众取出官仓粮袋编号簿册,比对脚印泥痕、挑担步距,最终锁定村中学堂老塾师——此人平日德高望重,私底下却勾结胥吏,伪造灾民名册,侵吞三年赈粮。

结案文书末尾,他亲笔写下一行字:

“清官易做,明民难育。唯有让百姓亲眼见真相,才不会轻易信谣言。”

应竹君阅罢,提朱笔轻轻圈下“可堪大任”四字,递还案卷。

韩十三立于侧旁,欲言又止。

“怎么?”她问。

“姑娘……近日气息虽盛,但夜里常有冷汗,脉象虽稳,却偶现虚浮之兆。”他低声,“是否……太过耗神?”

她淡淡一笑:“不过是旧躯初愈,尚需调养。”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夜血脉共鸣后,体内似有某种更深的觉醒正在酝酿。

每当她触及玉佩,耳畔便会响起若有若无的钟鸣,像是来自遥远时空的召唤。

暮色四合,她再次步入归墟殿。

殿中寂静无声,唯有玉台之上光影流转。

她盘膝而坐,心念一动,意念已向仙府深处探去——【观星台】图谱悄然浮现,气运长河奔流不息,诸人命格如星罗列。

她目光扫过江南百官,逐一检视,忽而停驻。

七皇子府上方,黑雾缭绕依旧,那是权欲与阴谋交织之象。

可就在那浓稠阴翳之中,竟渗出丝丝缕缕的红怨——如血丝般蜿蜒,缠绕梁柱,久久不散。

她瞳孔微缩。

那是枉死者怨念所化的征兆。

当夜,归墟殿内万籁俱寂,唯有玉台之上光影流转,如星河倒悬。

应竹君盘膝而坐,眉心微蹙,指尖轻抚心口玉佩,意念沉入玲珑心窍深处。

【观星台】的图谱在她识海中缓缓铺展——气运长河奔涌不息,百官命格如星辰罗列,或明或暗,或盛或衰。

江南之地,大多官吏头顶浮光浅淡,偶有浊气缠绕;唯有一处,黑雾翻腾如渊,似有恶龙蛰伏。

七皇子府。

她目光凝滞于那片浓稠阴翳之中。

按理而言,权欲熏心者气运显黑,阴谋算计者阴云蔽顶,皆属寻常。

可就在那层层黑雾深处,竟渗出缕缕猩红丝线,如血藤攀援,缠梁绕柱,久久不散。

那是……怨念。

不是普通的恨意,而是含冤而死、魂不得安的执念所化。

是无数亡魂在黄泉边缘挣扎呼号,才凝成此等异象。

她闭目,心神顺着那丝红怨逆流而上,探向根源。

刹那间,耳畔风声骤起,仿佛重回十五年前那一夜——火光冲天,宫门紧闭,刀兵之声刺破寂静。

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穿透烈焰与哀嚎,微弱却清晰:

“竹君……回来……”

她的呼吸一滞。

父亲!

那声音虚弱得几近消散,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悲恸与期盼。

不是幻觉,不是残忆,而是来自冥冥之间的真正呼唤——应氏满门三百余口,血染朱阶,尸骨未收,宗祠焚毁,魂魄无依。

他们的怨,他们的痛,他们的不甘,早已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因果红线,缠绕在她心头。

她猛然睁开眼,瞳孔映着玉佩中晶石的微光,冷冽如霜。

心口一阵剧烈震颤,仿佛有万千冤魂齐声低语,催她雪耻,逼她昭告天下。

“原来如此。”她低声自语,嗓音沙哑却不容动摇,“你们不愿转生,只为等我归来。”

她起身,步至案前,提笔蘸墨,落字如刀:

欧阳昭:即刻启动“修祠计划”,以‘江南义冢统建’为名立项,调拨专款,征召工匠,三月之内,重建应氏宗祠。

对外称赈灾善举,实则广布暗哨,清查旧档,凡涉前朝宗室、皇陵守卫、刑狱卷宗者,皆密录上报。

事成之日,便是清算之时。

密令封缄,交由阿箬亲传飞鹰递出。

她站在窗前,望着夜色沉沉的杭州城,灯火零星,如同亡魂眼中未灭的烛火。

三日后,周文渊返杭述职。

他踏入转运司正堂时,身形已不复初来时的佝偻狼狈。

青布衣衫洗得发白,但腰背挺直,眼神清明。

应竹君并未先问政务,亦未翻看案卷,只抬眸看他,淡淡道:

“若我现在放你走,你会去哪儿?”

堂中寂静,连檐角铜铃都仿佛停了摆动。

周文渊垂首,良久,声音低沉却坚定:“去岭南,祭拜父母坟前,告诉他们——这个世上,真有清明。”

她凝视着他,眼中掠过一丝极轻的波动,像是寒冰裂开一道细纹。

“那你不再是苦役。”她站起身,亲自取来一枚银牌,递到他手中,“从今日起,任转运司巡察使,品秩从八品,俸禄按例发放。”

周文渊双膝一软,本能要跪,却被她一手托住臂膀,力道不大,却稳如磐石。

“不必谢我。”她看着他,语气平静,“是你自己,从污泥里爬出来了。往后路还长,别再回头。”

那一夜子时,她独自登上钱塘海塘高台。

寒风扑面,浪涛拍岸,远处万家灯火映在江面,宛如星河倾泻。

韩十三悄然走近,声音压得极低:“您已接连开启【书海阁】【药王殿】【观星台】三大殿阁,血脉负荷恐难支撑。玲珑心窍虽强,终究需循序渐进……”

她没有回头,只是将手覆在心口,感受着晶石下那一阵阵隐秘的搏动。

“疼才记得住仇恨。”她唇角微扬,目光望向北方帝京方向,如利刃穿云,“告诉阿箬,准备迎驾——春桃带来的不只是过去,是打开京城大门的钥匙。”

话音落下,心口晶石骤然一亮!

【观星台】星图疾转,浩瀚气运长河轰然投影于虚空,整座京城百官命格尽数浮现。

朱雀门上方银光暴涨,象征天子气运稳固;六部衙门各有明暗,忠奸交错;而最令人惊悸的是——

七皇子府上空,那团浓重黑雾之中,竟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猩红怨念自裂缝溢出,如血泪滑落屋脊,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

与此同时,远在北境山巅,一只白鹰振翅而起,足间密令封于青铜小筒,羽翼划破寒夜:

血钥已归,准备迎驾。

风起于青萍之末,杀机藏于灯火阑珊。

而此时,扬州城内,元宵将至,花灯如昼。

广陵楼外朱幡高悬,宾客名录悄然添上一名“应行之”。

谁也不知,那位病弱温雅的少年状元,已在命运棋盘上落下最致命的一子。

就在她即将登阶赴宴的刹那——

心口晶石忽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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