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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你的刀还没出鞘,我已经赢了


第七日黄昏,杭州城门的余晖尚未散尽,衢州却已陷入死寂。

周文渊踏入转运司衙门时,沈明远正立于堂前,手中一卷尸检文书被攥得发皱。

他素来沉稳,此刻眉峰紧锁,声音压得极低:“仓丞昨夜三更暴毙,尸身青紫,唇角凝黑涎,仵作初判为服毒自尽。”

应竹君端坐案后,指尖轻轻敲击檀木桌角,节奏缓慢,如更漏滴水,不疾不徐。

烛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衬得那双眸子愈发幽深如潭。

“自尽?”她轻笑一声,声音清冷似雪落寒江,“一个掌管十万石粮储的仓丞,临死前连遗书都未留一字,便匆匆吞毒?谁给他的胆子,也谁给他的必要?”

沈明远心头一凛,低头道:“属下不敢妄断,只觉此事蹊跷。”

“查。”她只吐出一字,随即抬眸,“取他近三日饮食记录、贴身衣物、乃至所用笔墨纸砚,一并送来。另,封锁停尸房,除我亲授之人,不得近身半步。”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悄然掠入殿内——阿箬现身,黑袍覆面,仅露一双冷如刀锋的眼。

“已调夜蝉影像,仓丞死前一日,曾接见一名自称族亲的游方郎中。此人左耳缺半片。”

应竹君瞳孔微缩。

左耳缺半片……

七年前,太医院副使余崇礼,在宫变当夜亲手将“九幽断肠散”混入母亲药膳之中,随后伪造脉案,定论“旧疾猝发”。

那一夜,应家满门未及申辩,便已被钉上谋逆之罪。

而余崇礼,在应家倒台后销声匿迹,传言早已畏罪潜逃海外。

如今,他竟出现在衢州,以郎中身份接触仓官?

她缓缓闭眼,玉佩贴于心口,灵台一动,【玲珑心窍】开启。

刹那间,意识沉入仙府【药王殿】。

百倍时间流速之下,万卷医典如星河倒卷。

古籍残页翻飞,药理图谱层层推演。

不过片刻,一册《南荒毒经》骤然亮起,其上绘有一株通体漆黑的藤蔓,旁注小字:“九幽断肠散,无味无形,唯遇‘寒髓草’气息,则皮肉现青斑,口吐紫涎。”

正是此毒!

与母亲当年所中,分毫不差。

她猛然睁眼,眸底寒光乍现。

这不是巧合。

这是挑衅,是复仇的开端,更是敌人的试探——他们想看看,那个本该死在冷宫里的应家女,是否还记得这抹藏于暗处的毒影。

“阿箬。”她声音冷得像冰,“彻查那郎中入住客栈前后出入之人,所有与他交谈者,记名录档。我要知道他吃了什么、说了什么、甚至……梦呓了什么。”

“是。”阿箬身形一闪,再度隐入黑暗。

应竹君静坐不动,思绪却已如蛛网铺开。

若余崇礼现身江南,必非孤身行动。

背后之人,定在朝中握有实权,且急于借仓政之乱搅浑水局,阻新政推行。

她闭目推演,百倍流速中,七日光阴不过弹指。

脑中沙盘不断重演:余崇礼为何选在此时出现?

他传递的是情报,还是指令?

若只为杀人灭口,何必暴露身份?

除非……他在等人接应,或等待某种信号。

答案呼之欲出。

她忽而睁眼,提笔疾书:“拟《疑毒公示令》——凡提供毒源线索者,赏银五十两;若曾参与配毒却肯自首,免罪,并授民安点医助之职,终身俸禄。”

沈明远一惊:“相爷此举,岂非动摇法纲?”

“法纲为谁而立?”她淡淡反问,“为护百姓,而非庇奸佞。今有毒医潜伏市井,以人命试药,若因严刑逼供而致线索断绝,才是真正的失职。”

她目光如刃,“传令下去,三日内,全城张贴告示。我要让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自己爬出来。”

当夜三更,风雨骤至。

一名药铺学徒跪在转运司门前,浑身湿透,抖如筛糠。

他供称,半月前曾帮那郎中研磨一味“寒髓草”,当时不知用途,直至今日看见告示,才忆起对方曾言:“此药入膏,可验真伪。”

应竹君听罢,唇角微扬。

果然,九幽断肠散需与寒髓草同现,才能激活毒性显色机制。

而那人特意使用此草,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留痕——他要让世人“看见”仓丞是自尽,而非他杀。

高明,狠毒,且极具仪式感。

“他还说了什么?”她问。

“他说……每隔五日,会有人来取一封蜡丸密信,送往京城。”

殿内一片死寂。

她缓缓起身,望向窗外雨幕,眼中寒芒暴涨。

“阿箬。”

“在。”

“截下下一枚蜡丸。换药粉,遇热则浮现真伪金纹——我要让他们亲手拆开自己的催命符。”

风雷欲来,乌云蔽月。

而在归墟殿深处,玉佩再次微微发烫。

仙府气运图谱之上,那点来自京城的银光,竟开始缓缓转动,仿佛有谁,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五日后,京城飞骑传讯,马蹄踏破晨雾,直入杭州转运司。

礼部尚书被弹劾——“勾结叛医,毒害赈官”,罪证确凿。

那封自衢州送往京师的蜡丸,在启封时遇热显形,真伪金纹如蛇游走,赫然浮现一行小字:“寒髓引毒,九幽归命”。

刑部当场验明,此乃禁药图谱残页拓印,与宫中失传多年的《南荒毒经》笔迹一致。

更令人震骇的是,蜡丸内夹层另藏一纸名录,列有七名曾参与篡改太医院案卷的旧吏姓名,余崇礼居首。

圣上龙颜大怒,未等辩白,即令锦衣卫查封礼部东厢书房,拘押其心腹幕僚三人,下诏狱严审。

朝野哗然,新政派趁势发难,户部旧党阵脚大乱,纷纷闭门谢客,不敢轻动。

而此时,远在江南一隅的济世堂地窖中,烛火摇曳,无人知晓风暴已至。

应竹君披着墨色斗篷,立于巷尾暗影之中。

雨水顺着檐角滴落,敲打青石板的声音仿佛倒计时的鼓点。

她抬眸望向那扇斑驳木门,目光沉静如渊。

“他在烧东西。”韩十三低声道,手中铁锏微颤,“已经半个时辰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风从背后吹来,掀开斗篷一角,露出腰间玉佩——那枚母亲遗物,此刻正隐隐发烫,似有灵性感知到即将揭开的真相。

“破门。”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雨声。

韩十三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向门栓。

腐朽木门轰然倒塌,烟尘四起。

屋内老者猛然回头,手中一叠泛黄纸张正投入火盆,火焰腾起,映出他枯槁面容与浑浊双目。

“沈璃……你女儿不该活着……”他喃喃自语,眼神恍惚,仿佛仍陷于过往深渊。

应竹君缓步走入,靴底踩过碎屑与灰烬,每一步都像踏在时间的裂痕之上。

她看着那团即将化为乌有的病历,轻轻摇头。

“你说错了。”她声音极轻,却如利刃穿心,“不是‘不该活’,而是——我本就不曾死去。”

她取下颈间玉佩,缓缓悬于烛焰之上。

刹那间,火焰骤变。

幽绿色的光晕自火心蔓延而出,墙上投影渐显:一名女子卧于床榻,气息微弱,手中紧握一枚同款玉佩,唇边带着一丝释然笑意。

“吾女若存,必以心窍照世。”

是母亲的声音。

真实、清晰,如同穿越生死而来。

余崇礼浑身剧震,眼珠几欲凸出,死死盯着那虚影,像是见了世间最恐怖的鬼魅。

他的手颤抖着指向应竹君,喉咙里挤出嘶哑吼叫:“不可能!你母亲死时紧握玉佩,血沁入石,魂魄早已封死!你怎敢……怎敢盗用她的形影!”

“盗用?”应竹君蹲下身,与他对视,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瞳孔中的火焰倒影,“你以为,这玉佩为何认我为主?因为它认的,从来不是血脉,而是恨意与执念——而这二者,我比谁都炽烈。”

她指尖轻抚玉面,低声呢喃:“它记得她最后一口气息,也记得你如何将‘九幽断肠散’混入安神汤。它记得你伪造脉案时的手抖,记得你说‘丞相府气数已尽’时嘴角那一抹冷笑。”

余崇礼脸色惨白,猛地咬破牙龈,嘴角溢出黑血。

他瞪着她,眼中竟无悔意,唯有疯狂:“应家……本就该亡!你们掌权太久,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我只是……替天行道!”

话音未落,身躯重重栽倒,抽搐数息后,再无声息。

应竹君静静看着他断气,眉心不动,心中却有一根弦悄然绷断。

她起身,拂去衣上灰尘,转身走出地窖。

翌日清晨,济世堂前搭起高台,余崇礼尸首曝于市口,脖颈挂一木牌,朱砂大字触目惊心:“昔年构陷忠良者,今伏天诛。”

百姓围观,窃窃私语。

有人认出他曾是太医院副使,顿时哗然。

更有老者跪地痛哭,言其族亲当年因“疫病暴毙”,实则正是误服其调配之假药所致。

午后,柳元景所撰《毒吏考》抄录数十份,快马加鞭送往六部三省。

文中详述余崇礼如何受户部旧党指使,篡改药典、伪造死因、协助构陷应氏,并首次公开提及“九幽断肠散”之名及其辨识之法。

文章辞锋锐利,引经据典,末尾一句振聋发聩:“医者执刀,或救人,或杀人;然执笔之人若昧良心,则万民皆成俎上鱼肉。”

消息如野火燎原,舆情沸腾。

而就在暮色初降之时,一名少女牵马立于城外驿馆门前,衣衫染尘,面容憔悴,却是眼神坚定。

“我叫春桃,来自北境寒窑村,奉小姐遗命,送物至此。”

韩十三亲自迎入,将包裹呈上。

应竹君拆开布袱,一块陈旧护身符落入掌心——羊皮制成,边缘焦灼,中央一抹暗红血迹早已干涸。

她指尖触及那血痕的瞬间,胸口玉佩猛然一震!

一股暖流自心口炸开,直冲四肢百骸。

她眼前一花,意识竟被拉入【玲珑心窍】深处。

归墟殿中,药王殿灵田之上,那株多年未绽的金花忽然摇曳生辉,花瓣片片展开,洒下点点荧光。

一道模糊身影缓缓浮现——是母亲的模样,苍白而温柔。

她抬起手,指尖轻点护身符中心。

一道微弱金线随之浮现,细若游丝,却精准无比地勾勒出符咒纹路——竟与玉佩背面一道隐秘凹槽完全契合!

钟鸣再响,三字凭空浮现,烙印虚空:

血钥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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