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给我面子
“对，五千万。”
孔利明点点头，语气凝重，“钱不是最大的问题，只要东西是对的，是真的跟我母亲有关的那一件，这个价钱我可以接受。关键是，我必须确定这东西的真伪，以及它是否就是我母亲当年经手或者特别留意过的那一件。”
他看向萧君天，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恳切：“我母亲孔钰当年在古董界的声望你是知道的，经她手的东西，大多都有其特殊之处。林辉这个人，我打过几次交道，为人还算爽快，但生意场上，又是这么大金额的交易，不得不谨慎。”
“所以，待会儿见到东西，全靠萧先生你帮我掌眼了，我相信你的眼力。”
“放心吧。”萧君天拍了拍他的胳膊，“既然来了，我肯定会帮你仔细看看。”
“叮——”
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
外面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接待区，装修风格沉稳大气。
一位穿着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女秘书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请问二位是？”
“我姓孔，孔利明，和你们林董约好了的。”
孔利明报上姓名。
“原来是孔先生，林董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请跟我来。”
秘书显然是接到了通知，态度更加恭敬，立刻在前面引路。
穿过一条铺着厚地毯，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的走廊，秘书在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秘书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孔利明和萧君天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办公室，或者说，更像是一个结合了办公与收藏功能的空间。
临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桌面上文件整齐，一丝不苟。
而办公室的另外几面墙边，则摆放着好几个古色古香的博古架，上面错落有致地陈列着各种瓷器、玉器、青铜器等古董，琳琅满目，显然价值不菲。
一个穿着中式盘扣上衣，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色红润，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哈哈，孔老板，可把你盼来了！”
男人大步走过来，热情地伸出手。
此人正是明辉国际董事长，林辉。
“林董，冒昧打扰了。”
孔利明也笑着与他握手。
“哪里的话，你能来我这儿，是给我面子！”
林辉的视线落在萧君天身上，带着好奇，“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一个……忘年交小兄弟，姓萧。”
孔利明介绍道，“他对古董也颇有兴趣，今天就跟着我一起来开开眼界。”
自上次鉴赏会后，孔利明每次介绍萧君天，都不敢说得太厉害。
萧君天不是很喜欢张扬。
在短暂接触中他依然发现了这一点。
“萧小兄弟，你好你好！”
林辉对萧君天点了点头，态度随和，并没有因为萧君天年轻而有丝毫轻视。
和鉴赏会那些老头儿表现出来的简直是两种态度。
“林董好。”
萧君天也客气地回应。
“都别站着了，快请坐！”林辉招呼着，“小李，去泡一壶我珍藏的大红袍来！”
他对刚才引路的秘书吩咐道。
“好的，林董。”秘书应声退下。
林辉将两人引到靠窗的一套紫檀木茶台边坐下。
萧君天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的博古架。
不得不说，这个林辉确实是个懂行的收藏家，架子上的东西，粗略看去，品相都相当不错，少有滥竽充数的物件。
孔利明显然没心思欣赏这些，他坐下后，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林董，您是大人物，很忙，我也不浪费您的时间，就开门见山了。”
“上次电话里提到的那件东西……不知道方不方便，现在让我和萧老弟先看一看？”
林辉闻言哈哈一笑，显得十分爽快：“当然可以！孔老板你开口了，我还能藏着掖着不成？”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靠墙的一个上了锁的玻璃展柜前，用钥匙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看起来颇为精致的木盒。
盒子的材质像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萧君天也站起身，凑近了几步。
孔利明更是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林辉手中的盒子。
林辉将盒子捧到茶台上，脸上带着得意和珍爱：“孔老板，萧小兄弟，请看。”
他伸手，轻轻打开了盒子的搭扣。
“啪嗒”一声轻响。
盒盖缓缓向上掀开。
里面铺着明黄色的绸缎衬里，一件古物静静地躺在其中。
那是一只瓶子，高度约莫三十厘米，通体施青釉，釉色匀净，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
瓶颈两侧各有一个管状的贯耳，腹部则以刻花技法装饰着展翅飞翔的凤凰纹样，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瓶子的造型典雅古朴，釉色和纹饰都带着鲜明的时代特征。
萧君天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宋代货，龙泉窑青釉凤纹贯耳瓶。
而且，从釉面光泽、器型规整度以及纹饰的精细程度来看，这无疑是一件精品。
孔利明几乎是凑到了盒子跟前，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唯恐惊扰了这件沉睡数百年的古物。
他看得极其仔细，从瓶口到圈足，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林辉看着两人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盛，带着一种收藏家展示珍宝时的得意：“怎么样？孔老板，萧小兄弟，我这件东西还入得了法眼吧？”
他小心地将盒子放在茶台上，方便两人观看。
“这可是我几年前，在香江的一场大型拍卖会上费了不少劲才拍回来的。”林辉感慨道，“当时好几个人跟我抢呢，价格一路飙上去，最后还是被我拿下了。说实话，我自己是越看越喜欢。”
孔利明抬起头，有些好奇地问：“既然林董如此喜爱，为何……”
林辉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唉，不瞒你说，孔老板。前段时间，我请一位很高明的大师算了算。大师说，我这命格啊，跟这件宝贝有点犯冲，摆在身边久了，对我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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