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砸校长室的人和八卦江主任的人
“万老师明年就退休了，今年是他最后一次晋职称的机会，这次职称决定退休后的万老师工资，这么大年龄，在教育上干了一辈子，兢兢业业的，我们应该帮他有个圆满的结局。”江雨浓当着老万的面，对老谭校长说。
老谭校长一副为难的样子：“万老师排第二名，周云琪排第一名，各个学校都是这种情况，按照各种劳模证书获奖证书论文材料打分。”
“呵呵，按照证件打分，你们打分的猫腻以为我老万不知道吗？周云琪有啥证件，啥证件就是有效证件，统统加分，我的那些证件不比她少，为啥到了我这里就是无效证件了！”老万瞪起了眼睛，站了起来，叉腰气鼓鼓的样子，有点天真滑稽好笑。
老谭校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的证书和论文是比周云琪的多，但是你的材料和证书很多都是五年前的，晋职称要看近五年内的证件，这个问题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了。”
“谁规定的？必须近五年内的？”
老谭校长有点无奈，“老万，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你的那些证件拿到喀什去也不会给你加分，这个不是我规定的，是评定职称这么多年的规矩。你明知道，就是在胡搅蛮缠！”
“他妈的，我老万那么多证件和材料，现在你说过期了，说我胡搅蛮缠，我他妈年年申报，当年你咋不拿证件过期说事儿呢！当年那些狗屁理由这不行那不行，我看只要我老万报就是不行！”
“老谭——明年我就退休，我，我，我他妈豁出去了，我这个职称晋不上，谁都别想晋上——”
“你敢！你看看你现在倚老卖老的样子，江主任还在这里，不怕领导笑话吗，你还有没有个教师的样儿了！”老谭校长急了，脸也是急赤白脸地涨得通红。
“全校属我年龄最大，属我工资最低，我他妈饭都要吃不上了，我他妈还要个什么脸，狗屁个样儿。我，我，我砸了你——”
没等老谭反应，整个人猛地向后一拽——那台银灰色的笔记本被硬生生从桌面上扯起，带着电线的拉扯声划过一道弧线。
老谭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刚要起身，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电脑重重砸在水泥地面上，塑料外壳瞬间开裂，屏幕像蛛网般炸开，泛着白花花的碎光。
零件飞溅的脆响混着电池短路的滋滋声，键盘按键弹了一地，有的滚到墙角，有的卡在办公桌腿之间。
“哎——你！”江雨浓急忙起身，一手拉住了老万，但老万没抬脚就朝机身碾去，鞋跟踩碎屏幕的脆响刺耳，他胸口剧烈起伏，通红的眼睛盯着地上的残骸，呼吸粗得像拉风箱。
老谭僵在椅子上，手指还停在半空，脸上的错愕没来得及褪去，脸色白得像纸。
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老万的喘息和地上电脑偶尔发出的微弱电流声，空气里满是塑料烧焦的糊味。
老万砸了老谭的电脑之后，甩门出去，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老谭，我看你不给我晋职称的！我要让全校两个名额都瞎了，不让我晋，别人也休想，就算我退休了我都回来闹！”
“不信，你等着！”
.......
“万老师在竞争中级职称的老师中排名多少？”
“第二，周云琪第一。”老谭校长一筹莫展。
“看到了吧，我这个校长当得多难！胡杨卓远是末流高中，在新疆都出名，有权有势力有背景的老师都去重点高中了。但凡来胡杨卓远高中的老师，都是没有背景的，调皮捣蛋难管理的老师。学生生源按照分数，别的高中都录取完毕，最后才轮到胡杨卓远！”老谭校长开始发起牢骚。
“录取存在问题，我会反馈给有关部门。”江雨浓琢磨着，说道：“周云琪能不能退让一步呢，她才三十来岁，机会多的是，万老师就这一次机会了。另外把万老师报上去，咱们这里给他名额了，他到了喀什那边能不能被筛下来，他的那些证件和材料你都了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万的各种证书和材料都不缺，到喀什竞争也没有问题，问题就是我们学校的周云琪老师太优秀，东西太多，一对比在校内就竞争下去了。而且中级职称就给一个名额，如果给两个也就不闹心了。”
老谭想了想继续道：“周云琪和老万前阵子在学校公开干了一仗，都动起手来了，让周云琪给老万让名额，肯定不会答应。”
“要不试试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就同意了呢。”江雨浓坚持。
老谭校长也不好再反对。
苏小梨在医院这边很担心张建军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再度发疯责骂张天一。
实际上，她的担心多余了，张建军可能被主刀医生训斥了，回来以后看得出他竭力压制着火气，但没再骂孩子。
苏小梨和两个副校长才放心离开。
张青家里有点事，她回家了。
苏小梨坐着闫豫校长的车回到学校的，她坐在副驾驶上闭眼睛眯着，可能受到了惊吓，她又疲惫又困倦。
江雨浓开车出校门的时候，正好跟闫豫的车擦肩而过，他只瞥了一眼，他看到副驾上的人很像温柔一刀！
只是像而已，他不敢确定，刚进来的时候，在120车上，那个女孩子模糊的影子就很像温柔一刀。
他怎么看谁都像温柔一刀呢？！他想她做甚？他再也不想恋爱结婚了，前妻害了他妈，再娶害了他女儿怎么办！
当苏小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语文组的时候，周云琪和胡双一正在聊八卦。
周云琪的眼睛都亮了：“你们知道吗，这次我把那个援疆干部江主任看了个真真切切，那真叫一个帅，就这么说吧，赛过男明星，我就没见过那么帅的人。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看到进来的苏小梨，转移了话题：“你们班那个割腕学生怎么样，抢救过来没有？”
“我们班的汉宝，他没事儿，就是虚惊一场。”苏小梨轻描淡写。
“周老师，你快接着说，那个江主任，而且什么——”胡双一瞪着八卦的眼睛，兴致勃勃的等着。
周云琪继续道：“距离江主任很近，我发现他不但帅，而且很有气质，有风度，说话声音富有磁性，特别好听。”
“天呐，校长怎么不叫我过去呢，我肯定跟他合影，或者说上一句话，听听他说话的声音。”胡双一一副痴迷陶醉又羡慕的样子。
“我就跟你们说，江主任的有魅力赛过费翔。费翔就很有魅力，这个江主任，简直了，但凡是个女人都会为他蠢蠢欲动，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能配得上呢。”周云琪也陷入被美男迷住不能自拔的样子。
苏小梨嗤笑一声：“我怎么就不信呢，还能赛过明星，那他怎么不去当明星呢。”
援疆干部，费翔，还有三十岁的周云琪喜欢中老年这类词汇，苏小梨已经在心里脑里画出来一个年近五十岁左右的江主任形象。
周云琪吧嗒着嘴巴，一副无限遗憾的样子：“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
“真的，江主任超级帅！超级美男。”胡双一说。
苏小梨不再做杠精，心里暗想，江主任、江主任，中老年妇女心中的偶像。
胡双一忽然想起什么：“周老师，快说说，校长找你做什么？”
周云琪哼了一声：“还能什么事儿，希望我把中级职称名额让给万老师，理由就是万老师明年退休了，今年是他最后晋职称的机会。”
“那你怎么说的？”胡双一看向周云琪。
苏小梨也好奇周云琪的回答。
周云琪又是一声冷哼：“我说万老师想晋职称也不是这一年了，年年有机会，以往他不是也没晋上吗！如果因为要退休就得让出名额，那就不用竞争了，谁要退休就给谁晋职称吧。上面不是也没有这种规定吗，再说论的是成绩，不是按资排辈，也不是按照年龄排名！”
胡双一眨了眨眼睛：“我好奇江主任怎么说的？”
“江主任没表态，他就安静听着，后来他跟谭校长说他还有事儿，得回去了。然后他就走了，谭校长出去送他，我就回办公室了。”
“弱弱的，再问一句，江主任是为了万老师才来学校的吗？”
“忘记告诉你们了，万老师把老谭校长告到了援疆干部那里去了，所以江主任才来咱们学校解决问题。就在刚刚，万老师还砸了谭校长的办公室！笔记本电脑都砸碎了，我去的时候，校长室一片狼藉。”
“啊？？？”苏小梨和胡双一都吃了一惊。
“等什么时候那个江主任再来，说什么我都要讨个理由去看看，我就不信了，还能帅得赛过明星。我跟你们说，我在大街上，不对，在老茶馆碰见一个帅哥，很儒雅的那种，那才叫帅，你们去不去老茶馆喝茶？”
周云琪和胡双一摇摇头。
“反正，我在京市见过明星本人的，明星长得确实精致，帅，但我在老茶馆见过的那人，眼神自带锋芒，不笑的时候自带气场，帅得很有攻击性。形容不出来。”
周云琪一脸的不解：“反正，至今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就是江主任。”
“我也是。真的，苏小梨，你看一眼，就能一见钟情。”胡双一强调。
苏小梨抽了抽嘴角，她不相信，这个世界还能有帅得超过红豆的男人。
学校里的女教师，她们知道什么叫帅，让她们见一见红豆，那个中老年妇女偶像的江主任肯定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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